"失陪。"秦昭将香槟杯搁在侍者托盘，黑马扬蹄时惊起流云。程婉下意识勒紧缰绳，陈观砚及时托住她后腰："别怕，它只是被树影晃了眼。"温热掌心透过马术服传来，远处树荫下秦昭正与王总低语，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蛇形刺青。

苏媛策马挤进程婉左侧，珍珠项链在程婉肩头扫过："听说表哥订了山顶餐厅？"她眨着缀满碎钻的眼睫，"求婚戒指可别藏在马鞍包里，当心被流云当方糖吃了。"

林远沉默着将「月光」拴在围栏，智能手表突然震动——母亲发来的消息在屏幕炸开：「今晚必须回家试礼服」。他抬头时正撞见程婉被陈观砚逗笑的模样，十八岁那年他们在实验室调试机器人时，她也这样扶着膝盖笑出泪花。

"星海需要程律师协助处理苏黎世的账目。"秦昭不知何时策马贴近，带着威士忌余韵的吐息扫过程婉耳尖，"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他抛来鎏金邀请函的动作像在掷出宣战书，烫银的「SWISS FINANCIAL SUMMIT」字样在陈观砚镜片上投下冷光。

陈观砚将程婉扶下马背，银杏胸针突然松脱坠地。他俯身去捡时，秦昭的黑马恰好踏碎草叶间的光斑，蛇形尾戒在邀请函上叩出清脆声响："海关应该很欢迎程律师这样的专业人士随行监督。"

林远在围栏边握紧缰绳，焊痕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智能手表持续震动，母亲的消息不断刷新，而「月光」正低头轻蹭程婉的衣袖，将十年前他们埋在时间胶囊里的银杏书签，踏进泥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