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来栀子花香，与通风系统的化学试剂味厮杀。林远突然拽过程婉的手腕，智能手表硌得她生疼："当年你说要考华大法律系，我通宵改了七版志愿表！"他的瞳孔映着程婉腕间的海关纪念表，秒针正划过他们初吻的时刻。“最后呢，你还是一走了之。”程婉的话像是叹息。

烧杯炸裂的脆响打破僵持。程婉娴熟地用手帕包扎林远划伤的手指，法律人的冷静取代了少女时期的手忙脚乱。染血的帕角绣着银杏叶，与陈观砚音乐会那日别在她发间的装饰如出一辙。

"你变得不像你了。"林远盯着她整理卷宗的利落手势，突然掀开通风橱后的防尘布——尘封的法律机器人原型机闪着幽光，胸口贴着当年程婉送的发夹。

程婉的睫毛在实验记录本投下蝶影。她想起昨夜秦昭发来的加密文件，星海集团最新收购的AI公司，核心技术正是脱胎于这台蒙尘的机器。

"这是青梧科技的股权结构。"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林远，反光膜上映出自己无波无澜的眼眸，"你母亲通过离岸公司持有62%股份，并购案的真实目的是..."

暮色漫过试剂架时，林远突然攥碎了一支安瓿瓶。玻璃渣混着当年未送出的情书碎片，在夕阳里折射出七彩光斑。程婉的香水味掠过他颤抖的肩线，与记忆里沾着蓝墨水香的信纸渐行渐远。

实验室门闭合的刹那，林远站在满地狼藉中，智能手表疯狂推送苏媛的婚约通牒。而程婉在走廊尽头掏出震动的手机，锁屏上是陈观砚催促的信息：“你准备好了吗，我现在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