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海关的..."他刚开口就被秦昭冷冷扫了一眼，只能愤愤的噤声。

车载香氛系统突然溢出雪松尾调，盖过程婉残留的柑橘香。秦昭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他又想到了和程婉唯一的一个拥抱，那是一场并购会议之后，他让所有人离开，唯独留下程婉，那是他面临的一场艰难的并购，关系到他总裁的位置能否稳固，他们两个站在玻璃窗前许久不语，程婉可能看出他的疲惫，轻声说：“秦总，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他实在忍不住确突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却又害怕吓着她，立马松开了手。趁着她还在愣神，秦昭讲：“我相信程律师。”然后转身就走，怕自己再忍不住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后来的很多个日夜，他都尽量把工作放在公司里做，估摸着程婉下班的时间偶遇并且送她回家，但是公司太忙了，内部的关系太复杂，他自己还是要时不时的出差，能看到程婉的时间越来越少，哪怕是程婉工作的会议室装了监控，他也只能抽空隔着屏幕看看程婉的状态，他看到她眼睛不舒服的时候会摘掉隐形眼镜转而带上她那副很可爱的黑框眼镜，会经常忘记吃饭——所以他专门安排给所有加班的员工都定了工作餐，会在太累的时候会站起来伸伸懒腰，会在下雨天站在落地窗前发呆，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在玻璃床上哈一口气然后画一条调皮的小蛇，然后看着小蛇慢慢消散。他看着她那么鲜活，却每每在碰到自己的时候那么拘谨。

“少爷，到家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秦昭的回忆。林远还在生气，却也不敢不下车。两人前后脚回到了家里，林父、林母正在等着他们，一看到他们回来，关注点全部在林远身上。秦昭面无表情的打了招呼后径自回到了自己屋里，林母在后面喊着：“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哈。”

星海公馆

水晶吊灯将法式长餐桌照得惨白。林母舀着焗蜗牛的手颤抖："冬冬都瘦了..."镶钻勺柄折射的光斑跳过程婉送的那对蛇形烛台。

"并购案进展如何？"林父的餐刀在瓷盘刮出刺响。秦昭切牛排的弧度精确得像分割股权，酱汁沿着蛇形刺青的纹路流淌："程律师发现了条款里的法律漏洞。"语罢，便起身说到：“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二楼露台飘来《月光奏鸣曲》。秦昭靠着窗边看着花园里的秋千架，那是程婉高中时坐过的秋千架，那是她总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林远。想到这里，秦昭心里一阵烦躁，他调出腕表投影出两年前的监控画面——深夜，程婉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蓦然抬起来站起来走到窗边，指尖抚过他方才倚过的玻璃窗。他记得那天开完会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去赶飞机，却不想程婉也加班到那么晚。他隔着屏幕抚摸程婉的头发，确蓦然回神关掉了投影。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里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