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连学生创业都要监控？"程婉向前半步，高跟鞋跟卡进地砖缝隙。她看着秦昭喉结处的刺青随吞咽起伏，与当年便利店台阶上那支钢笔的纹路重叠。

平板电脑突然塞进程婉怀中，并购协议第三十七条在冷光屏上跳动："保证创始团队继续主导研发。"秦昭的呼吸掠过她耳尖，"林远的签名，比程律师当年塞情书时工整许多。"

林远的智能手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心率曲线在表盘疯狂抖动。背景照片里的大雪天，他和程婉正在实验室调试第一代法律机器人，玻璃窗上的呵气画着歪扭的蛇形图案。

"哥！那些投资人说是普通风投..."林远扯开领口，锁骨处的焊伤渗出星点血珠。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雨夜，也是这样抓着程婉送的蛇形吊坠，在机场贵宾厅对着母亲嘶吼："凭什么要我替你们活！"

苏媛突然将婚戒盒拍在消防栓上，六克拉钻石在警报灯下折射出冷光："签了婚约，苏家能让'青梧'起死回生。"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林远渗血的伤口，"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并购条款里当圣人。"

声控灯骤然熄灭的刹那，程婉听见金属坠地的清脆声响。秦昭的打火机"咔嗒"点亮一簇火苗，跃动的光影里，林远正弯腰捡起摔碎的蛇形吊坠——那道横亘"CW"刻痕的裂痕，像极了她当年被暴雨淋湿的告白。

"母亲准备了法式焗蜗牛。"秦昭的皮鞋碾过地砖缝隙里的吊坠碎片，却在程婉脚边投下伞状的阴影，"但她特意嘱咐，程小姐讨厌的罗勒酱已经换成枫糖浆。"

黑暗中，程婉的指尖触到大衣口袋里的硬物。那是今早陈观砚塞给她的暖手宝，印着海关缉毒犬的卡通图案。而此刻秦昭的体温正透过羊绒大衣，将她袖口的打印墨渍烘成暧昧的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