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瞥了眼仍躺地上一动不动的三皇子。“他不会让药园主人生吞活剥了吧?”
红萝想着,搬来一堆干药材堆,将三皇子赤裸的身体连同他的衣物掩盖起来。
确定这个障眼法能够蒙混过关,她才狼狈逃离现场。
红萝刚离开,药园主人便已赶至,是一位七旬老婆婆。
她看着被蹂躏一大片的情花草,心痛无比,顿时口吐芬芳,问候了罪魁祸首祖宗十八代。
药材堆下的三皇子终于被骂骂咧咧的诅咒声唤醒。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吓得他赶紧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哪个不长眼的崽子敢误入我的情花林?中了我的情花毒,叫他七窍流血而亡!”
药园老婆婆的咒骂声继续传入三皇子耳中。情花毒?三皇子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出昨夜的香艳画面。
心中柔肠百结,柳涵苔,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百里之外的柳涵苔,正端着一碗汤药来到冰玉床前,准备喂母亲喝汤药,却突然打了个喷嚏,顿觉莫名其妙。
突然,药园老婆婆的目光猛然盯住药材堆,喃喃道:“不对呀!这星箭草明明放在南边晾晒,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说着就朝三皇子的药材堆走去。三皇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这时,一只野猪突然从药园里面窜出。
“原来是你这畜牲啊!看我怎么熏死你!”药园老婆婆说着点着一支火折,扔向药材堆。
顿时药材堆浓烟四起。浓烟裹着刺鼻的焦糊味直冲鼻腔,三皇子被呛得剧烈咳嗽。
光着身子从浓烟中窜出。玉色肌肤上沾满烧焦的药材灰末,脸上黑呼呼一片。凌乱的头发上冒着火光与黑烟。
他捂着被浓烟熏肿的双眼,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可衣服却连同药材堆一起,被燃烧成熊熊大火。
药园老婆婆被这突然出现的“怪人”吓了一跳。一眼瞥见他敏感部位,顿时吓成土拨鼠叫。
“啊!流氓!”
药园老婆婆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三皇子如惊弦之鸟慌乱逃窜。
庆幸的是,没跑多远他便看见自己的马儿依然待在原地。他一个箭步冲上马背,驾着马疯狂而逃。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快些离开这个让他无比社死的地方。
离药园不远处的山湖旁,药园老婆婆的喊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
红萝慌乱地裹住浸透湖水的纱衣,发梢滴落的水珠混着林间雾气,在皮肤上凝成细密的水珠。
“发生了何事?”她屏气凝神静听。
山谷却在这一喊声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下方的红痕,那是昨夜留下的印记,此刻像一道正在溃烂的伤口,灼烧着皮肤下的每一根神经。
她忽然想起母亲总说女孩子要像溪水般干净,此刻却觉得自己更像被暴雨冲刷的泥沼,浑浊的泥沙裹挟着不堪的秘密,永远沉淀在记忆深处。
“你后悔吗?”风把这句话吹成碎片,又裹挟着吹向远方。
她颤抖着伸手触碰水面,倒影瞬间扭曲变形,如同她支离破碎的心境。
冰凉的湖水没过她的脖颈,鼻底,再到她的头顶。她将自己沉入水底,想将所有的惶恐、羞耻和无措,都永远卷进深不见底的湖底。
恍惚间,竟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意识越来越模糊。
“阿萝!”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猛地钻出水面。是了,她要给母亲过生辰。母亲还在等着她!
三皇子已经来到了西岭镇城门口。尽管狼狈不堪,却已穿戴整齐。
他在路上打劫了一个砍柴农夫,将农夫的衣服扒下穿在自己身上。
虽然他这辈子都没穿过如此粗劣的衣服,但好歹让他有了一袭蔽体之物。
手下之人见三皇子一夜未归,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个个都慌了神。他们找遍了西岭镇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三皇子的任何踪迹。
就在他们六神无主的时候,远远看见三皇子正从城门口进入,几人顿时欣喜若狂。
可当看到三皇子一身奇装异服狼狈不堪时,他们又觉无比疑惑。
但他们却不敢多问,身为三皇子的近卫,他们知道,有些事需要装聋作哑。
可无论如何,三皇子平安归来,意味着他们的项上脑袋终于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