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见我陷入沉思状,心中暗喜,继续添柴加火:‘奉先贤弟,董太师是何等人物?他爱惜并州军士,更仰慕你的才华,特地命我带来赤兔马赠与你,便是希望你能明辨忠奸,为并州兄弟找到真正的出路啊!’”
吕小布转头看了下陈宫,张邈等人,发现他们也都在沉思,很显然,李肃的话语虽然有夸张之说,但是其指出的本质确是显而易见的。于是接着便将那日后续的事情娓娓道来。
东平六年某日下午。
李肃见吕布面露犹豫之色,立刻露出一副轻松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热情:“哈哈哈,奉先贤弟,别忧心太多。来来来,我这次前来,可不是空手而来。”
他抬手一挥,身后侍从牵出一匹骏马。李肃目光炯炯地看着吕布说道:“董太师早就听闻贤弟英勇无双、匡扶社稷,十分钦佩。为表敬意,特命我带来这匹良驹相赠。此马名曰‘赤兔’,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它通体赤红,犹如炭火燃烧,无一根杂毛;从头至尾,身长一丈;从蹄至项,身高八尺;每一声嘶鸣都如雷霆咆哮,仿若腾空而起,直入云霄。”
他指着赤兔马,语气中透着骄傲:“后人有诗云:‘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贤弟可否一试?”
吕布看着眼前的赤兔马,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艳。他缓缓说道:“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李肃轻轻摇头,笑道:“奉先,莫误会,我不过是代董太师转赠此马。太师爱惜贤弟才华,感佩你的忠义与武勇,特意为你备下此马,以助你在沙场上大展虎威。”
说到这里,李肃稍稍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郑重:“奉先贤弟,董太师为了安定天下、维护朝廷,殚精竭虑。想必贤弟也听闻,何进部将如今已尽归太师麾下,整个洛阳的防务早已掌控在太师手中。太师又特意从凉州调兵入京,加强雒阳的防卫。如今唯有金吾卫丁原一部尚未归顺,而丁原顽固反对太师遵循先皇遗愿,拥立陈留王继位,实乃当前最大的障碍。太师已安排人手,准备彻底剪除丁原的军马。”
吕布闻言,神色复杂,沉默不语。李肃见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奉先,你我是并州人,并州军士皆是我们的兄弟。太师惜才,爱慕贤弟的武勇,特意赠此赤兔马,不仅是为了表明对贤弟的重视,更希望在未来可能的冲突中,能保全贤弟以及并州兄弟的性命。”
他停了停,语重心长地说道:“丁原虽为并州军主帅,但你我都清楚,他早已失去了真正的民心和军心。他与太师交锋,势必会引发血战。如果凉州军与并州军在洛阳火并,就算奉先你能杀出一条血路,但那些并州的兄弟们呢?多少人要白白送命?”
吕布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李兄,那董太师又如何看待并州军士?”
李肃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忙答道:“太师素来敬佩并州军的勇猛与辛苦。这次他特意准备了一千两黄金、数十颗明珠,以及玉带一条,赠予并州军士,以改善兄弟们的生活。太师曾感慨:‘可惜并州军不在我手中,否则他们怎会过得如此清苦?如若丁原肯与我同心协力,我必定让并州军独立,所需资源一应俱全,凉州军有的,并州军也绝不会少!’”
他说到这里,语气又低了几分:“奉先贤弟,你不觉得太师这番话是真心实意吗?他敬重贤弟的才华,惜爱并州兄弟的命运。而如今,贤弟在丁原手下却被不断压制,你可愿继续忍受,坐视并州兄弟因这场无谓的争斗而付出惨重代价吗?”
吕布看着眼前的赤兔马,心中渐渐掀起波澜。他低头沉思,眉宇间透着几分挣扎与犹豫。李肃见状,暗暗一笑,知道火候已到。
李肃见吕布似乎已经有所触动,立刻再接再厉,语气更加诚恳:“贤弟,你看我李肃不过才疏学浅,在董公麾下尚能被重用为虎贲中郎将,护卫朝廷。以贤弟的英勇无双、文武全才,若能归于董公门下,董公必定视你为左右手,予你重权,助你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到那时,贤弟贵不可言,何愁壮志难酬?”
吕布听罢,眼中浮现一丝激动,然而眉宇间仍带着几分犹豫。他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说道:“李兄一言,确实让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丁建阳对我虽有提携之恩,但如今细细想来,他上不听圣意,下欺军士,表面上对我们并州将士关怀备至,可实际上,却只是利用我们为他铺路罢了。”
吕布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愤慨:“他表面上看重我,却将我从奋勇杀敌的武将降为主簿,将张辽、张扬等兄弟分别派往各处,分化我们。更令人心寒的是,他从不曾真正为并州军士考虑,更别提为我们争取权利和地位。若照此下去,假以时日,他便会彻底掌控并州狼骑,而我和张辽、张扬等人,恐怕最终都会成为他眼中的威胁,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被弃之如履。”
李肃见吕布情绪渐起,抓住机会,又补上一句:“贤弟,此时便是你改变命运的良机。若你一念之差继续犹豫,丁建阳势必更加防备你,甚至会加快剥夺你的一切权力。贤弟,你可是并州军的希望,若不决断,恐不仅你和并州兄弟将陷入困境,整个并州军的未来也将灰飞烟灭啊!”
吕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眉头越锁越紧。他环顾校场,目光沉重,仿佛在评估自己未来的选择。李肃见他摇摆不定,便继续说道:“贤弟,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并州军的命运在你手中,并州兄弟的性命也都看着你。千万不可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啊!”
吕布目光一凝,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低声说道:“李兄所言极是……或许,我的确该为并州军做出更果断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