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溜儿这时才发现姬长江有些不对劲,面上惨白极了,整个人好似枯萎了一般。不再纠结困阵为何没能困住人,担心起姬长江的状态。
“是方才被那妖僧的幻音蛊惑的后遗症么?”
她小心翼翼问道。
姬长江摇头。
“在下没事。”
“你脸色不甚好。”
“可能先前与那骷髅白骨打斗时耗费了太多真气。”
“那妖没那么厉害吧。”
看她三下五除二,就将其挂在了树上。
溜儿抬起眼皮看了姬长江一眼,那眼神根本就是在说“你怎么这么菜”。
姬长江失笑,“娘子符箓一道一骑绝尘,在下望尘莫及。”
他这样一夸,溜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还好,小天师的剑道我也比不上啊,各有所长。”
不过,她还是有些怏怏,那妖僧从她引以为傲的困阵逃走了,真真可恨。
姬长江看出眼前女子的不快,想了想,道:“娘子实则无须为方才之事感到愤懑。”
溜儿丧气,怎能不愤懑呢,人跑了,她的银子也没了啊。
“那本就是桓慈的分身,时辰一到,自会消散,又怎么可能困住。”
“分身?”
难怪那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半点痕迹也无。
“所以,你竟被分身蛊惑的差点自杀了?”
姬长江:“……”
溜儿尬笑:“莫怪莫怪,心直口快。”
这般胡乱打岔,竟意外的驱散了姬长江心底的阴霾。
看着那人明净灿烂的笑容,姬长江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如玉般的公子,清风拂过,脸上晕开淡淡的笑,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
溜儿的心陡然一颤,好似要跳出来一样,脸突然热的厉害。
她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既那妖僧分身,想来真身也不远,咱们还是快些与桐姨她们汇合。”
“好。”
静泰寺后山。
无琅禁地。
高台之上,香火袅袅。
一人长须长眉,盘膝而坐,阖目入定。
突然,胸口一紧,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血落在地上,顷刻便凝成红色的冰晶,散发着森寒冷意。
望着洞府之外,嗤笑一声,“倒是小瞧了,来得挺快啊。”
话音方落,轰隆一声,不远处的山壁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一红衣妖艳女子执剑而来,落在高台之下。
以剑指着那高台上的僧人道:“金光咒已破,大师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桓慈露出一个不屑笑容,“阁下为妖,当真要为了那些人族蝼蚁豁出性命?”
在他看来,无论静泰寺的僧众,还是那些庐江府的孕妇,皆是他大道上的踏脚石,蝼蚁而已。且妖之一族,最为狂妄,行事不羁,他之行为在妖族不过尔尔,最为正常不过。
人妖殊途,如今,一个妖为了一群人,跑来寻他麻烦,真真是稀奇。
梧桐妖道:“那阁下为人,望求大道长生,吸食族类,当是比我这妖还不如了?”
“那又如何?长生之道,谁人不求,得道成仙,无所不能。在下有在下的道,阁下也有阁下的道,何苦与在下为难?”
就差指着梧桐妖的鼻子说其多管闲事了。
梧桐妖妩媚一笑,“阁下说得也对。”顿了顿,话音一转,“不过我这人吧,总喜欢反着来。”
“越不让在下做什么,在下越想做什么。再说了,阁下身价很不一般,值不少银钱呢。在下这段日子为家中丫头所累,肉渣都吃不起,还等着绑了阁下去庐江府换银子呢。”
桓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