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长叫了三四声后,文艺委员舒渟终于有了反应。自陆繁在她眼前出事,舒渟整个人好似被抽走精神,变得萎靡不振。
李老师担心学生状态,不止一次找过她谈话,在舒渟再三保证,会很快调整好状态,不影响到自身后续高考下,李老师才肯放心。
已经有了一个意外发生,校领导格外重视抽空开了老师例会,想要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学校发生的事,家长之间也有所耳闻,都怕会影响到自家孩子考试,就连一向放心儿子的徐清琳也听说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徐西楼的情况。
敲门声在十分钟内响了两次,严重打扰到了徐西楼的思路解析,徐清琳担心他在里面做傻事,时不时以各种名义进来看他。
“不吃东西,不渴,不困!”
徐西楼敞开房门,直接将自己整个人放到徐清琳的眼皮子底下。“你要不就搬把椅子过来坐边上,也省得走来走去,等下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就不好。”
“妈妈不会打扰到你吧?”
“你安静坐那就不会吵到我!”徐西楼坐了回去,桌上台灯照亮题本,他答得专心致志,停笔翻书间来回思考。
徐清琳戴着耳机时不时瞄两眼,自己这个儿子随自己冷静专注,有时候早熟得不像个孩子,没他在会不适应的,反倒是自己这个作为母亲的。
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徐西楼瞟了一眼快速将荧幕熄灭,那条简短的短信有了回复,冰冷的对话框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互动。
“什么时候回来?”
——哥哥。
顾覃喆的备注变成了哥哥,徐清琳看重他的教育,除了饮食方面,因为工作她也没有闲暇时间来关注徐西楼的隐私。
徐清琳的设计稿被揉成一团丢到他脚边的垃圾桶里,过了半个小时,被明显打扰到的变成徐清琳。
放下笔徐西楼在徐清琳要出去前及时叫住她:“妈!”
“怎么了?”
“我明天要回北城市。”徐西楼很直白,他瞒不过自己这个母亲,不如实话实说。“我就跟老师请了一周假。”
徐清琳的心情因为他的话,郁闷达到顶峰随时准备要爆发:“快到高考了,我不信你们老师分不清轻重!”
“你对你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还是有预感能一骑绝尘?徐西楼!我就不该放任你的翅膀长硬,为了学习还是因为其他,想清楚你再来跟我解释!”
饭桌上很安静,符合徐家母子的以往个性。徐清琳收好自己的碗筷,嘱咐他吃完记得把水槽里的锅碗瓢盆洗干净。
“妈!”
徐西楼也跟着放下碗筷。“这是我在北城大学听学,老师给我做的随堂测试跟评估。”
饭桌边上的白纸没有一个人敢碰,徐清琳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打算,那张纸上会写着母子关系断绝声明书。
她的这个儿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绝情,反倒聪明得有一套自己的打算,对她这个母亲不会硬碰硬,知道她看重的是什么,专挑她的软肋下手。
满分十分的测试得分九点九,专业的词汇量堆积成老师犀利的锐评,字体洒脱飘逸看得人赏心悦目,右下角盖上了北城大统一公章,确保真实性。
徐清琳看了他一眼,她清楚徐西西没有弄虚作假的必要,这就是他的本事,能够轻易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
指甲用力纸张出现折痕,徐西楼能有现在的成绩,徐清琳这么多年都是有目共睹。
以前在学琴的时候,徐西楼就没少挨老师的批评,他也不枉费自己用尽人脉请来名师,课前课后用时间磨平自己的粗涩,将一切得心应手。
徐西楼远比她年轻时来得努力,想要的就要自己学会拿下,不管再怎么付出代价。
就连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也不想着告诉她,徐清琳还是后来被老师请了过去,才知道他在学校里打了欺负自己的同学。
学跆拳道的腿满是淤青,徐西楼的脚趾头有过骨裂,小孩子恢复得快,她那时也不懂这孩子怎么打小就犟,后来徐清琳懂了,这孩子就是记仇,是个死心眼。
“儿大不由娘,自有留娘处。”徐清琳发着牢骚,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下去:“接下来准备啥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高考后。”
“你倒很会借着杆子往上爬。”徐清琳冷嘲热讽,眼里少了那分笑意:“明天的票买好了没?几点的车?”
“上午九点。”
行程这么赶,估计行李早收拾好了。“你是巴不得长双翅膀直接飞走,生怕留下来我就会不让你走。”
“没有!”徐西楼保证:“我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