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我是谁吗？”男人靠了过来，徐西楼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说不清也道不明。

“原来你就是徐西楼！看着也不过如此！”

他的手一甩，徐西楼被自己想挣脱的蛮力反弹回来，紧接着被摔回去，后脑勺磕到墙角，一声不哼竟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顾少他晕过去了！”

“快五点了顾少！”

顾覃喆站起身手扶额，穿着皮鞋的右脚踹在徐西楼身上，见他真的晕死过去没有了反应，才道：“没用的东西，找个医生给他好好看看，人别整死了！”

“还有你们找的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人带走别让他跑了！”

这些人平时都是干些走刀走枪的黑活，此刻互相干瞪着眼，有点搞不懂这少爷是咋想的，这里偏僻少有人出没，刚好给人整死埋了，没个十天个把月的谁发现得了。

他们都准备动手了，结果突然被叫停。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多是学生占了大多数。乔予姝时不时看向腕表，盯着咖啡上的拉花看得有些出神。

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下午五点，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响声。

“请问要喝点什么？”

“跟她一样就好了。”顾覃喆风尘仆仆身上穿得正式，中分发型露出额间，细看还能发现有细微冷汗渗出。

“来迟了，不好意思。”

几个月没见两人生疏了很多，身份不同以往倒添几分尴尬，顾覃喆整理袖口给自己找些事做。

“你剪头发了——”

乔予姝剪掉留了多年的长发，换了利落些的短发，尾端发顶烫了卷，利索的同时还是那样美丽。

“一直想剪来着，终于下定决心了。”乔予姝拿着手机的指尖仔细摸索。“那天是我情绪不佳，牵扯到你身上，这才……，说话太过了些。”

“你说的挺对的不是嘛？”

咖啡很快端了上来，顾覃喆盯着漂亮的拉花浅笑：“予姝你很优秀，老师看重同学喜欢，追求你的人多到我都排不上号，说实话我挺震惊，当时的你居然会同意我的追求。”

“所以我们没可能了是吗？”

乔予姝的眼眶湿润，泪花在里面打转，她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我们那么合适，之前也吵过架，也提过分手，为什么这次就真的要走上绝路！”

她低头瞬间短发落在两边，乔予姝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纸巾被推到眼前，白净的手轮廓清晰，接着缩了回去。

顾覃喆见她拿起纸小心擦拭泪水，错开目光不敢看她。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们争吵了三年，期间不管是我提的分手还是你提的，对我们都能造成伤害，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吵架，你删我论文我砸你的手机的事吗？”

“记得，你后面又给我买了两把最新款的，说两个色换着用，我叫你退掉你说商品离柜概不退换！”乔予姝笑得勉强，她想起来了。

那次吵架其实无伤大雅，起因是顾覃喆发现自己的手机又被监听定位，乔予姝觉得你要没什么事瞒着我，心里在介怀什么。

结果是顾覃喆熬了个通宵的论文被删，乔予姝的手机被砸了个稀巴烂，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顾覃喆被陈诉灌酒灌得送进医院洗胃缓了三天。

“你的时间被实验占据，仅存不多留给我的全是争吵……”黑着屏的手机被推到她面前，顾覃喆坦然。

“每次吵架的根本原因归根结底都还是它，可能是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太差，让你接下来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里都活在担惊受怕里，疑心我的所作所为。”

“我只想知道你的行踪去处，这点安全感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乔予姝咬紧唇瓣，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

“我承认确实有些因素是因为我们当初的认识太不愉快，我只想要多了解下你，你说你的事但我听着更想知道得事无巨细，想知道你有没有隐瞒，有没有骗我，我这样真的做错了嘛……”

乔予姝的指甲抠弄掌心，她还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说话语调。

“你信任过我吗予姝……”

乔予姝唇齿微张，扭过头去。

“我跟你发的消息你就没相信过，你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顾覃喆看着她，谁也没想到过，两人最后会走到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

事到如今顾覃喆已经无话可说。“你我都没有错，只是不该再互相折磨下去，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予姝。”

站在咖啡店门口，抬头可见淅淅沥沥的小雨倾斜而下，乔予姝站在顾覃喆身边，只是两人都回不到以前。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乔予姝哑着嗓子解释：“下雨你还得开车进学校，我先走一步了晚上还有事。”

往后靠的伞面遮住了乔予姝的上半身，她的步伐匆匆一如来的时候，带起的雨水打湿了她卷起的裤腿。

乔予姝红着眼，雨伞遮住了她颤抖的肩膀，她低头没注意看前面拐角，直接撞了来人满怀，雨伞从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