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四个主人,两个人在客厅你追我躲,叫骂声大的都能传到花园。
修剪花枝的工人一个手抖剪掉了一个花苞,这一看就是新人了,另一边经常来这做工的安慰他。
“没事的,安心做你的活,别听也别管。”
顾新墨和唐慧柔还在餐桌上斯文地吃着早餐,丝毫没被身边的鬼哭狼嚎吸引。
“妈,你看要不要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一下。”顾新墨剥好一个白水蛋,放到他.妈盘里。
唐慧柔眉头皱了下:“这又不是病,天生的怎么治?”
“滚过来!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
“我不!有你这么做家长的吗?”
顾新墨瞥了下那两人,“哦”了声,又道:“那我看爸挺生气的,估计接受不了这个事,那新白怎么办?”
“他年纪还小,玩玩算了,兴许过段时间就觉得没意思了。”唐慧柔并不在意。
“可是,”顾新墨眼睛转了转,瞅着他.妈的脸色试探道,“新白为了这个人,还挺上心,以前也没求到我什么事,这次居然能连着两次让我帮忙。”
“他让你帮忙?”唐慧柔讶异地看向他。
“爸!爸!冷静!冷静!”唐新白抓着他爸抡过来的红酒瓶,“你看!这酒二十万呢!二十万!砸我身上可惜了!”
“二十万?”
“对对对!二十万……”
“那你确实不配,我换一个,滚过来!别跑!”
“爸!那个也十万呢!”
“嗯,让我帮他换个经纪公司,哦,对了,他喜欢那人也是做演员的。”顾新墨喝了口咖啡,没加糖加奶,苦的他眉头一皱。
唐慧柔闻言面色深沉了些,显然有了丝顾虑,放在桌上的右手有规律地敲了起来,这是她思考时不由自主会做的动作。
顾新墨也就不说话了,等她慢慢想。
那边顾承已经追累了,扶着玄关住的墙堵门。
“跑啊?你再给我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唐新白也累的够呛,一早上就吃了几口饭,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瞥了眼餐桌上两人,愣是不敢过去,只能对着他爸横。
“那你还追不?你要追我肯定跑啊!”
咖啡彻底喝完了,满嘴的苦,唐慧柔那边还是没声音,顾新墨朝着装柱子的人招了招手:“陈姨,帮我倒杯牛奶。”
唐慧柔抬头看了眼:“你不是早餐都不喝牛奶的?”
“今天咖啡忘记加奶加糖了,有点苦。”顾新墨淡淡道。
唐慧柔闻言轻声笑了,眉眼都柔和了起来,还是孩子啊……
“哎,”她叹了口气,“新白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向我们要过什么。”
顾新墨闻言眼神一闪,嘴角不由勾起:“那他总要传宗接代吧?”
“你爸只有他一个儿子啊?又不是没人,”唐慧柔不满地说了句,又转向大儿子,语重心长道,“你是做哥哥的,现在同.性.恋虽然不是全民都接受的,但也是合法的,你可不能歧视弟弟,你们是兄弟,要帮衬着,知道吗?”
顾新墨脸上挂了笑:“知道了,妈。”
这边沟通好了,唐慧柔一声令下,把那两人叫住了。
指着唐新白:“去香案那儿跪着,给顾家的列祖列宗请个罪。”
又转头揽着顾承坐下,叫陈姨拿了新的食物来把凉的换下。
“好了,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还跟儿子跑跑闹闹的,你能跑过他啊?事儿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出够气没?顾承,差不多得了啊,你还真想把我儿子打死?”
顾承连忙应道:“我哪儿敢啊。”
又呵斥唐新白:”看什么看!还不跪过去!”
唐新白跪在香案前,看着上头的福禄寿三神仙,忍不住地抱怨:“这供的又不是祖宗,我跪这儿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那要不你去墓园里跪着?”唐慧柔点点头,问着他。
唐新白立马跪端正了:“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唐新白给您们请罪来了!我以后是生不了了,但您们别担心,还有我哥我弟呢,放心呢哈,顾家绝不了后!”
“闭嘴吧,你个糟心玩意儿。”
顾承忍不住骂了句,他怕再让唐新白说下去,晚上祖宗真要来给他托梦了。
C市,华灯初上。
虞初拍摄了一天广告片终于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唐新白可怜巴巴地躺在沙发上向他伸出手。
“我的宝贝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虞初走过去,被人一把抱进怀里,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
“哎,”唐新白抱着人,终于感觉活过来了,“我今天可真是遭老大罪了。”
今天忙了一天,也没时间跟唐新白闲聊,虞初看他这委屈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回家了吗?
“家里出事了?”虞初担心地问。
“家里没事,有事的是我,”唐新白趁机往人胸口蹭蹭,“我爸拿着十几万的红酒揍我呢。”
虞初被他蹭的脖子痒,忍不住推了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为什么呀?和伯父吵架了吗?那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