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昼冷笑:“你不必担心他,他虽武功不济,逃跑可是把好手,这么多年,危险的地方不知去了多少,这不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叶慈咂摸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前辈,你们之前就认识?”
她见到这二人后,便见他们行事默契,好似多年好友,但却没人向她提起他们的往事,便引得她越发好奇。
祁昼沉默地乜了她一眼,没回答,反而说:“你可知,今日清晨,泉东村发生了地动?”
叶慈点点头:“依稀感受到了。”
“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禹梦和她背后的势力搞的鬼。”
“还不算太傻。”祁昼道,“你们三人的行动已经惊动了禹梦,这场地动后,川仙府中不少居民都生了怪病,想必也与此有关,因此,你现在最该想的是,究竟该如何解决泉东村中的势力,而不是在这里打探前辈们的八卦。”
他说完,拧了一下叶慈的耳朵,看着使劲,实际上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但叶慈还是假装“哎哟”了一声。
“死孩子。”祁昼笑骂道。
等到日头西沉,越千山才回客栈,三人聚在叶慈屋中吃饭,越千山和祁昼一人一筷子地给叶慈夹菜,都快把她的碗堆成一座小山了。
“前辈们,好了,我要吃不下了。”叶慈无奈笑道。
“死孩子,出去一趟瘦了这么多,还不多吃点。”
“今日为你把脉,发现你不仅气血不足,还营养不良,确实该补补了。”
叶慈闻言,只得无奈地将那些菜全塞进了嘴里。
她打小就能吃,有时食量甚至比乔二还大,倒不是说没吃饱,而是总觉得身体里好像缺什么一样。
后来她发现自己力气好像比别人大不少之后,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原因也说不定。
因此此时面前的饭菜虽然多,但叶慈还是吃得下的。
两双眼睛盯着叶慈吃完了饭,又喝了碗乌鸡汤,这才作罢。
叶慈见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如释重负,连最后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咽下去,便问道:“越前辈,这川仙府中百姓,到底为何会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这么多病号?可是跟地动有关系?”
越千山摇头晃脑地道:“是,也不是。”
祁昼一个眼刀飞过来:“好好说话。”
越千山轻咳一声,才正色道:“这川仙府中百姓的病,与地动有关,但却并不是地动引起的。”
“这是为何?”叶慈问。
“若我猜的没错,你所说泉东村外的浓雾,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某种机关,而今天凌晨的地动,也是启动机关引起的。”越千山皱着眉头解释道,“我猜这个机关很可能类似于一个自毁装置,一旦此间的幕后黑手感到危险便可启动,林中的毒雾便会逸散到城镇中来,居民们吸入毒雾后,轻者症状如风寒感冒,重者则患上癔症,正如颜朔小朋友手札中记载的那样。只有你和赵家的小孩,你们有内功护体,只要不吸入太多毒雾便无大碍。”
叶慈想到颜朔,心中一沉。
“无大碍是什么意思,意思还是有碍呗?”祁昼语气焦急地问。
越千山一笑:“不要紧,这几天我帮叶丫头略做调理,不出三天便能清除体内毒素。”
祁昼这才放下心来,道:“先不说这些了,你刚死里逃生,先歇息两天,这些事情等祁涟回来以后再说。”
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将叶慈拉到衣柜边上:“那日让你去给自己置办几件新衣服,结果把人给置办没了,这些时日你不在,我给你置办了几件,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他将衣柜拉开,只见里面各色罗裙摆了一柜子,几乎比从前武安侯府给她穿的还漂亮华丽,要知道这里可不必茌宁,也不知祁昼是从哪搜罗到的这么多漂亮衣服。
叶慈看着,一时语塞。
她想起自己上次随祁昼去戏班子,看人家的戏服看得出了神,没想到祁昼却记在了心里,也给她置办了这好些,论精细程度,没有一件比戏班子的差。
“前辈……”她有些感动。
“咚咚——”
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越千山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的小二深色惊恐:“客官,外面有人找您,那人一身的血,甚是吓人,还带了一个……”
还不等他说完,他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的“是我”。
小二神色惊惶:“诶,这位客人,您怎么自己上来了,我得先行通报,您这……”
“让他进来吧。”越千山道。
那道血红的身影从小二身后转了出来,是祁涟,他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看着已经没了气息,正是赵明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