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逸平因惊惧而后仰,以为她真的要戳下来时,闵晚故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彼时,闵晚手中的笔尖距离邵逸平的眼球似乎只有一毫米。
看见闵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邵逸平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却由于刚才后仰躲避的动作幅度太大,身体难以保持平衡。他一手迅速抓住楼梯的扶手。
闵晚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看见闵晚突如其来的笑容,邵逸平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闵晚举起手中的签字笔,将笔头狠狠地扎进了邵逸平抓着楼梯扶手的手背上。
很快,伴随着邵逸平的吃痛的惨叫,他扶着楼梯扶手的手也随之松开。
身体失去支撑的邵逸平随着惯性跌下楼梯,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吸引了附近员工们的注意。
闵晚却毫不在意地举起那支沾着鲜血的签字笔,玩味地将笔身在手指间转了个圈。
“发生什么事……”一名男员工从办公室里探出身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跌倒在楼梯转角处痛得龇牙咧嘴的邵逸平吓了一跳。
“邵经理你没事吧?”男员工敷衍地上前扶起邵逸平,用非常官方的语气关心道。
邵逸平愤恨地注视着楼梯上的闵晚,刚要开口就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邵经理,你可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毕竟这走路爱摔跤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某些疾病的前兆!”
“闵晚,你……”邵逸平忍着剧痛,趴在地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指着台阶上的闵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闵晚一脸戏谑地看着邵逸平吃瘪的样子,不理会男员工诧异的眼神,转身潇洒离开。
邵逸平很快将闵晚推他的事添油加醋地告到了墨景渊那里。
“墨总,闵教授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居然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还用签字笔扎伤我。这个疯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邵逸平站在墨景渊的办公室里,声色俱厉地控诉着闵晚的“罪行”。
坐在办公桌前的墨景渊专心致志地翻看着秘书刚刚送过来的项目进度报告,抬眸扫了邵逸平一眼:“你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什么?”
不等邵逸平开口,墨景渊冷着脸放下手中的项目进度报告,盯着他道:“上一次闵晚公然动手伤人,是因为那名记者恶意揣测她母亲的死因。她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选择动手的。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会对你动手,我想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从今天开始停职一个月,去市场部好好学习说话吧。至于复职的日期……看你的学习成果吧。”
“墨总,我……”邵逸平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但一旁的谈影已经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讲他往办公室外面带。
刚刚过来准备看戏的闵晚站在墨景渊的办公室外,恰好撞见了这一幕。她一脸戏谑地迈进办公室,冲墨景渊道:“你要管的还真多诶,和幼儿园老师一样,居然还要听这种人告状。”
墨景渊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道:“他说你什么了?”
闵晚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胸,简洁地转述道:“他说我是缠着你的疯女人。”
“还有别的吗?”墨景渊皱眉道。
闵晚沉默片刻,戏谑着假意胡诌道:“他说了很多我父母的事。还说我的学生有我这个教授很可怜、谭顾问跟着我也很可怜。看来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可怜的疯女人。”
这一段话让墨景渊原本想要提醒她不可以再动手推人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他不完全了解闵晚的家境,查到的那些资料真真假假,他不允许自己带着偏见去对待闵晚。因此,对于外界给闵晚的评价他完全不赞同。
墨景渊眸色一沉,对着刚刚回来的谈影问道:“非洲那边的项目是不是还缺一个项目经理?”
“是的。”谈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正好,把邵逸平调过去,等那个项目跟完以后再让他回来。”墨景渊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文件吩咐道。
收到命令的谈影有些意外,忍不住朝闵晚所在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只见闵晚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家老板的脸。
“闵晚,”墨景渊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循声抬起头,只见墨景渊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以后公司里不会再有人敢对你说这种话。至少在我的地盘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