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这边望着闫石标离开的方向出了神,杨煜桁看见他失了魂似得眼神,更生起了。
杨煜桁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季忆的视线,终于把失神的人给拉了回来。他蹙眉半是质问半是委屈:“你在看什么?他留下的空气都这么好看吗?”这个闫石标虽然穿衣没品,但是脸长得还可以,比他还多了几分痞性,而这几分洋洋得意的痞味,竟然让他这个年过三十的青年还残存一丝少年气。
这份少年气才是杨煜桁害怕的。
季忆少时追他,就说过,就喜欢他身上这股子不服输,好胜斗勇的顽劣。
他这么想着,心里的不安更被放大了,于是愈发紧盯着眼前的人,好像他只要一不留神,这个人的魂就会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勾走。
季忆从远处收回目光,淡淡地与他对视,轻轻地叹了一声颇为无奈:“我只是想事情出神了。”
话虽如此,但杨煜桁还是不放心,低头轻哼一声,嘀咕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嘿,这小子还来劲了,季忆双臂交叉在胸前:“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冷嗤一声,往那骚气的车子方向扬了扬下巴,“跟踪?还亲自上场,你好样的。”
杨煜桁本来还打算为了打抱不平呢,话题突然转到这上来,让他猝不及防,更没脸再和季忆计较刚才闫石标的事情,他头一歪,分外的可怜:“不是,这车也不是我的。”
季忆眯眼,就说嘛,这家伙不吃这种风格。
杨煜桁:“我车坏了,借的公司同事的车。”
“嗯,然后呢?”
“他说他朋友回国,要来接人,我一想到你这不也接人,就一起过来了。”杨煜桁不知道是慌得还是怎么着,说话也不连贯,想一句说一句的,等解释完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机场后,才找回语言组织能力,“我就是看见你和闫石标在一起才决定借他车跟着你。我知道你们之前有合作,不仅是维尔多亚那次,你们已经联手做空了国外好几家公司,而且你在国外的资产都是他在帮忙打理,是不是?”
“是。”季忆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墨西哥最让人头疼的‘老大’之一吗?他和墨西哥警方不止开过一次火……”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和他走这么近?会出事的!”杨煜桁担心道。
季忆:“我就是知道,我才和他有往来。”
“为什么?”
“在国外,你光有脑子光有能力可不行,你得有东西傍身才不会被仇家寻仇,才不会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杨煜桁不信这些歪理,刚想说,你在国内考虑国外的生活做什么,只是话才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他怔在那儿,深邃如海的眼眸里渐渐渗出不安的光,在季忆的脸上来回穿梭,他隔了很久,才张开嘴,微颤着唇,小心翼翼又期待地问:“你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