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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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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字就如云烟,来得莫名去得缥缈。

杨煜桁像失了魂,他不知道季忆的这几个字是在暗示还是警告,但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信号。

等他回过神,季忆已付完费取完药往医院外走。

杨煜桁想将那几个字抛之脑后当什么都没听见,可季忆方才的声音却如深山里响起的鸣钟,清晰响亮让他提心吊胆。他表面平静但却暗暗把手伸进口袋,握着拳头。

他想问,害怕得到。

可不问,他惶惶不安。

到底,他也没敢再问。

季忆后来也没再提结婚的事,不知道那天是随性而起的念头,还是最近太忙这事已经不在他的日程。

赵家的事在全国挂了大半个月的头版,加之黄亚事务的曝光,赵家已然成为资本的反面教材。赵启旺出事后,赵正河接管了黄亚,但这么多年赵启旺一直是黄亚的主心骨,董事们对赵正河根本不信任,各种勾心斗角,内部已然一盘散沙。加之劣质电阻事情的曝光,国内外客户接续要求赔偿,很快,黄亚宣布破产。

季忆让岑煊出面,收了赵家所有的产业,包括黄亚。

他和赵正河约了个时间。他见赵正河的目的很简单,他给钱,赵正河给人。

现在赵家知道思洋小孩在哪里的,只有赵正河。他也不是没找过赵芳进,但这家伙已经被赵启旺死的画面吓得精神不正常,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赵正河也形容憔悴,见面时他还难掩对季忆的仇恨。

季忆一点都不在乎。

说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有怨不报凭什么?

无所谓,如果有朝一日他赵正河有办法弄死他季忆,也算轮回。

两人面对面落座后,季忆给赵正河倒了一杯水,一杯溢满的水,用的杯子还是塑料的一次性杯子。

赵正河不明所以。

季忆神情淡然,言语之间却充满火药味:“赵启旺死之前说,赵芳进生了赵思洋,赵春上了赵思洋,他们是罪魁,我不同意。我个人认为,你才是赵家最后结局的罪人。”

赵正河冷笑:“如果你刺激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交出我的侄孙,你就想错了。”

“没必要。”季忆坦然道,“你之前给过我一张他照片,以我现在的实力,在淮城找个人还是可以。”

赵正河不说话。

季忆手指水杯道:“喝水。”

赵正河还真就去端水,但他的手刚握住一次性杯,水就泼了出来。他蹙了蹙眉,本就不悦的心情,此时更加焦躁。

他把本就摇晃不稳的杯子重重的放回原地,水杯倾倒,满满的水全都流淌在了桌上。

这个时候季忆却嗤笑了声:“在我印象里,赵先生你不该是这种急躁的人。”

赵正河两眼一瞪但没反驳。

“你现在急,是因为你知道凭你一个人,根本留不住那孩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被戳破心事,赵正河从急转怒。

季忆依旧不缓不急:“赵春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我抚养了,你在钻牛角尖什么呢赵先生?为了你们赵家那点可怜的血脉吗?”他说着又是一笑,指着那些因杯子倾倒而无处可寻的水道:“你就是那只杯子,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盛下那么多的水,一如赵家的盘赵家的根,你护不住。”

他停顿了下,又道:“为什么我说你才是赵家的罪人啊,因为你软弱,你无能,你是你父亲的奴役,你被赵启旺教育得像来自大清朝的僵尸。”

赵正河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我什么都没做!”

季忆忽地来了气,“啪”地一拍桌子,“嗖”地起身,大骂道:“一个人衡量自己,最重要的不是没做什么,而是做了什么!就像二十多年前,你对思洋的妈妈,你不但不帮她,你还和她离婚!就像二十年后的赵思洋,对,在她死这件事上你什么都没做,可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她才死!”

赵正河猛然抬头,涨红了脸,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像随时要对敌人进行攻击。

季忆的情绪也陷入激动,他削瘦的脸庞因愤怒而充满力量:“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把那孩子留在你身边?那是因你软弱而失去母亲的孩子,面对他,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赵正河绷紧了神经绷紧脸,他不想认输可才几秒他就绷不住了。他溃然地松开拳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捧着头低声抽泣。

季忆说得有理,但他仍旧想为自己辩驳。比如他当初离婚不想让妻子在赵家过鬼日子;没有阻止赵春是因为他不知道赵春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他想把孩子留在身边也是因为太愧疚想弥补……

可如今再回头想想,不想让妻子留在赵家受苦,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既然自己已经怀疑赵春,为什么不事先警告赵春?如果真要弥补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和自己过又苦又累的日子?

季忆见他眼底有了松动,乘胜追击。他的眼神又恢复到之前的清明,甚至闪过一瞬的精光:“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赵家已经没人,这孩子是赵家仅存的血脉,想留个种。”

赵正河又被说中心事,诧异,惊惧季忆的“读心”,可他心底又存在期盼。

看着他这副死性不改的模样,季忆很想继续打击他,击溃他的防线,不过他没那么独裁,姓季还是姓赵以后还是要看孩子自己,所以他还是给了赵正河一点希望,顺便安抚一下这个老男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接触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最后选择谁,由他自己决定。”

赵正河依旧犹豫,但他的犹豫已经变得不堪一击。

他起身离开时,一再踌躇,背影孤寂萧条,与他第一次和季忆见面时的判若两人,再有没有当初的自信豪迈。赵正河想救赵家,可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根本提不起那柄斩断枯树的刀,他只能修剪树枝,可这无法让赵家这棵枯树再逢春。

赵正河离开后,季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无意识地望向窗外,人流来去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正当他想离座时,他在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了一个人。

他回头往看去,只见杨煜桁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而此时,杨煜桁也正看着他,神情复杂。

季忆重又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一直等到他坐在自己面前。

杨煜桁坐下后,季忆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他为什么也在这,就听他语气悲戚又自责地道:“所以我也是不作为的错,对吗?”

他和赵正河说的话,这家伙都已经听见了。

听到杨煜桁问这句话,季忆敲打桌面的食指终于停下来,他神情自若,眼眉平静:“你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你在季家沉亡的那条船上添了一把火。”

“我真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我要是知道季家就差这四千万,我不会用那个钱。”

“老调重弹。你知道,我惦记的并不是那四千万。”

当年,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两个人共用一个银行账户。大部分时候季忆在挣钱,杨煜桁因为嫩总是亏钱,所以总得来说,这些钱属于季忆。但季忆也允诺过,杨煜桁可以随时随地用里面的钱,不用和他报备。

季家出事,需要大约五千万的流动资金,他以为卡里还有四千万如果再加上变卖不动产的钱,季家能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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