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行,那就把消息放出去。告诉你哥,阿尔克那边有且只有两天的低价,他要购入,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谢谢金老板。”
“还有之前说好的几个合作,我人已经物色好,这几天会送他出国,到时候还请你们保证他的安全。”季忆略顿了,“他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好。”
季忆断掉电话,情绪久久无法平静。他紧紧握着手机,颧骨都在颤抖。好一会儿他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然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离赵家覆灭又近了一步。
当地时间下午五点,某联赛一流俱乐部因涉及假赛被调查,两小时后消息被证实,官方出面说明情况,维尔多亚的股市山崩地裂。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网上问号一片。
虽然这事和国内绝大部分人没有关系,但大家吃瓜速度仍旧称得上迅速。大半夜的首页全是心态崩了的发言。季忆也没想到,维尔多亚在国内竟然有这么多粉丝。
当然除了吃瓜感叹爷青结的,也有破口大骂和寻死觅活的,这些人大概就是赌博输得倾家荡产,结果发现自己不是运气不好而是愚蠢至极被人骗了。
他们从不去思考,那些顶级俱乐部每年给选手们的签约费都是天文数字,钱都是哪里来的。真以为靠那几个大牌赞助商?别搞笑了,资本不是慈善家。
季忆一大清早就被手机来电的铃声吵醒。他眯着眼不清醒地看着来电,然后扔在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洗漱。
季忆走进卫生间,望着镜子里没睡醒的自己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办公室添置一张床,这几个月生活条件好不少,沙发都睡不习惯了。
他刷完牙洗完脸又叫了一份早餐才去挂断一直没停过的手机。
他发了个消息给林麦:三十三楼。
消息出去没几分钟,林麦的脚步声就“咚咚咚”地出现在外面。季忆坐在办公桌前,眼皮一抬,那家伙就从外面冲撞进来。
林麦快步冲到季忆的面,一双努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你耍我!”
面对他无边的怒火,季忆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怎么了林总,脾气这么大。”
“姓季的,你别他妈跟我装!”林麦虽然贪但不蠢,像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家世最舍不得钱,最忌讳“赌”,所以做事都秉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原则。如今被季忆下了这么一大套,要么他死,要么献祭林家。
季忆讥笑出声,他现在心情好一点都不想计较林麦的不礼貌。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林麦涨红的脸后,才慢悠悠地夹着兴味问:“林总这是输了多少啊?”
“妈的,信不信我弄死你!”在林麦听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别急啊,弄死我谁给你填这么大的窟窿。”
林麦沉默了会儿,语气冷静不少,但还是夹着极重的火药味:“呵,你他妈一早就瞄上我了?”
“是。”季忆直接了当道。
林麦五官狰狞着,可满心的疑惑又压得他不好发作:“为什么?”
“因为你有个不错的哥哥。”季忆手肘撑在桌上,仰头玩味笑着,“告诉我,维尔多亚的股份你大哥有没有参与?”
上一秒说话还很大声的林麦,突然抿紧了唇,眼底闪过一瞬的惊惧。
季忆已经知道答案,对林家或者说对林麦的控制他已经胸有成竹。
他眉棱一挑一派胜券在握:“放心,我要对付的另有其人。只要你们跟我合作,林家就不会有事,甚至还能比以前更好。”
林麦冷笑一声:“你把我当傻子玩?”
“是我把你当傻子,还是你自己不敢赌了?”季忆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倾身,眼神锋利,“你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还能怎么死?”
林麦往后一退,抹了一把嘴,他目光一直锁在季忆身上。
他敢赌吗?
他当然不敢。
他已经输了六千万,如果再被骗,林家就得死在他手上。可是他要是不搏一搏,他现在就得死在这里。
季忆见他已经动摇,又加了一句:“林麦,你家一直和赵家有生意来往吧。”
林麦沉默地看着他。
季忆:“一些免不了见面的场合,赵家人看见你们林家人是不是特颐指气使,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林麦被说中心事,昂起脖子,倨傲地盯着季忆。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林家。”季忆笑道,“赵启旺这种老资本最会的就是仗着几个钱装腔作势。他欺软怕硬得很,你都不知道,以前季家还在的时候,赵启旺见着我爷爷跟条狗似的。”
季忆挑眉叹了一声:“后来季家没了,我在他孙子手底下做事,他孙子把我当狗。”
林麦眉心一蹙,生出怀疑。
“我要得不多,就是让赵家长长教训。”季忆端正身姿,一派从容,“让赵家唯一的孙子跪下来给你给我舔个鞋就行。”
林麦一瞬不瞬地盯着季忆,他才不信季忆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目的怕是要把赵家吃干抹净。
想到此,林麦眼神突然清明起来甚至带着一股冰冷的狠戾:“我有条件。”
“说。”
“林家必须完好无损。”
季忆勾唇一笑:“当然。”
“这次的七千万,你如数奉还。”
季忆笑得更意味深长,他五指撑在桌上,慢条斯理道:“好处绝对不止七千万。”
林麦双拳猛地握紧,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季忆给自己画得大饼:“最后,赵家背后牵扯到时初周家,博时秦家,甚至还有你相好的本家杨家。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赵家一倒,我就退出,其他纷争绝对不参与。”
季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林麦说完似乎还没缓过神。隔了有两分钟他的面部肌肉才稍稍松弛一些,他像泄了气似得耷拉着肩膀,问:“你要我做什么?”
季忆开门见山:“你哥的货运公司和赵家一直有生意往来,我要你把近一年赵家的海运空运表单发给我。”
“只要这些?”
“暂时只要这些,后面怎么做我会联系你。”季忆说完重又坐下来,神态轻松地转了转椅子,“你哥,到底有没有和你一起买维尔多亚的股票?”
被问到这个,林麦似乎又变得紧张:“这很重要?”
“后面的事涉及到货运业务,如果你哥也入局,整个计划将会变得更简单。”季忆诱惑道,“放心,哪怕赵家没了,你林家该有的生意还是有的。”他说着就把桌上的电阻工厂的设计方案砸在林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