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兰诗蕾有些不耐烦。
“沈小姐哥哥一家出了车祸,哥哥嫂子当场去世,只留下一个小侄子还躺在医院的ICU里,可能怕沈小姐伤心,顾影后封锁了这个消息。”小助理一口气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兰诗蕾震惊加愤怒。
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孩,噢,no---
“她哥嫂一家是开车去疗养院的路上出的车祸。”小助理忙又解释道。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兰诗蕾,以往的兰诗蕾大都淡漠平静,情绪没有太多起伏,这是唯一一次她觉得兰诗蕾还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那,兰总,接下来您的行程---?”
“接下来几周我先待在国内吧,万一,万一她需要什么呢。”
“嗯,好。”小助理边答应着边掏出IPAD帮她更改行程。
第二天晚上,顾心筱的别墅里,顾心筱在沈念初房间里抱着沈念初说了些什么,然后门外的顾心洁便听到了沈念初的哭喊声:“不,不,不,我不相信,顾心筱,----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兰诗蕾没有想到再见到沈念初时,是在医院附设的灵堂里,兰诗蕾见到的是沈念初哥嫂小侄子一家三口的遗体。
沈子阳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她的沈念初大概也不太容易能挺过去。
兰诗蕾的几个哥哥也到了灵堂现场,人皆神情肃穆,眼圈发红,二嫂何佳音也在,“蕾蕾,多安慰安慰初初,遇到这种事情---”没说几句,二嫂便已哽咽。
是啊,一夜之间,一家五口变成了一个人,这任谁都难以接受。
兰诗蕾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走向会变成如此,她也一直知道沈念初妈妈的病时好时坏,只是没想到她与老人的缘分结束得这么早。哥嫂一家人更是如此,她知道沈念初原本对沈子阳抱了很大希望的,她又想起来去年除夕两人在哥嫂家的时候,青春洋溢的沈子阳问她留学的事情,噢,难受。
兰诗蕾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眼底却是干涩无比,再抬头,看到的是戴了墨镜的沈念初。
两人已有两个多月没见面,再见面却是如此的陌生,无话可讲。沈念初脸色苍白戴着墨镜,兰诗蕾能想到她的眼睛估计已经肿成了桃子。
葬礼仪式复杂繁琐又折腾人,但终究还是有结束的时候。兰诗蕾在上车离开前遇到了顾心洁,沈念初以前曾开玩笑说顾心洁是高冷之花,冷漠得要命。
顾心洁向她眼神示意,意思是是否有时间可以聊一下,她没有犹豫,让司机跟了顾心洁的车。
两人在一个咖啡厅要了一个隐秘的包间,刚一坐下,顾心洁便单刀直入:“小兰总,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兜圈子,就直说了。你还沈念初自由吧。”
“大白天的,顾总是不是喝多了?”兰诗蕾冷笑。
“沈念初从十七岁那年遇到顾心筱,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年了吧。她父亲生病,她哥哥好赌欠债被人追杀,她妈妈精神不好进疗养院……她读书、上大学、入娱乐圈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没有哪一步离得开顾心筱明里暗里的支持。这些事情,小兰总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呢?”兰诗蕾冷冷道。
“所以你看,大到从事的职业、身边的圈子,小到吃什么口味的菜、开什么样的车、住什么样的房子、穿什么款式的内衣、用什么牌子的姨妈巾,她都离不开顾心筱的亲力亲为。”
“呵---”兰诗蕾嗤笑。
”小兰总,我知道你年轻有为、手腕高明,但恋爱这种事情,如果是趁人之危、半路拦截,妄想直接收获沈念初最好的年华,是不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顾心洁嘲讽地笑,”哦,更何况,沈念初好像一直不太喜欢你吧?不然为什么她最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你的参与呢?”
“怎么,顾心筱是怕她自己来会被我揍一顿,所以像个小宝宝一样跟姐姐哭诉,让家长带着她以前的奖状,来跟我讨个说法、比个高下吗?”
论阴阳人的功力,兰诗蕾是毫不示弱。
“哦,你也不是没有参与。她没能和筱筱结婚,把你当做替身,把婚结了。可是小兰总啊……那一张薄薄的纸能代表什么?会让她对你死心塌地、把你捧在手里放在心里,每天计划着给你惊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前就开始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喝醉酒当众给你表白、为你学做菜改变饮食习惯、还是给你订制什么浪漫的拼图、亲手折可爱的千纸鹤?”顾心洁丝毫不理会兰诗蕾的反讽,自顾自笑道:”怎么样,上面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有为你做过吧?可是,顾心筱全都有。”
这些话可全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我听闻顾总一向反对沈念初和你的宝贝妹妹往来啊。怎么,现在变了?是谁逼着沈念初和别的男人假结婚,是谁害得沈念初割腕自杀?又是谁害得沈念初得了抑郁症?顾总不会忘记了这些吧?你们顾家人都喜欢自我感动吗?哦,差点忘了,顾总对何慕初小姐,也是这番套路。人渣是你们家传绝学吗?”
“小兰总,你生气了。”顾心洁依然是挑衅地笑,‘’果然,浪漫用心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有为你做过。”
“以为得到别人的真心付出,就是被爱、就拥有全世界、可以为所欲为。结果呢,除了让对方遍体鳞伤、连之后的婚姻都还不能幸福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顾总,你们一家人都自私透顶。爱上你们这样的渣女,还真是可悲。”
“好了,我言尽于此。小兰总是要继续自欺欺人、巧取豪夺呢,还是识趣些自己退出,您请便。”
说完这些顾心洁便走出了包间留给兰诗蕾一个背影,兰诗蕾只觉气血喷张,胸闷气短,呵,她还真是那个不被爱的第三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