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出现地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
而且虞昭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
她眉头蹙起,抬眸看向跌坐在不远处的江烬:“什么双生剑?”
可明显江烬不欲与她交谈,他拇指擦去唇边的血迹,而后便撇过头去艰难站起身。
好在她还有个系统,脑海中的咚咚妖在此时说道:“宿主宿主,我觉得方才那声音似乎来源于天道。”
虞昭心中若有所思,怎么又是天道。
这回弱势方轮到江烬,她心中满是狐疑地走向江烬,同时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正当她挥剑砍向江烬之时。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腕似乎被人握住一般僵持在半空之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虞昭咬牙切齿,一定是我挥剑的姿势不对!
正当她还想再多换几个动作,就听江烬冷冷地嗤笑着说道:“别白费力气了。”
虞昭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只好冷哼着作罢。但她却敏锐察觉出江烬的话外音:“为什么说是‘白费力气’?”
江烬冷哼一声,再无后话。
虞昭双眸微转,换上一副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你若是告诉我,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这柄剑的来历。”
江烬双眸微眯:“想不到虞神医还有两幅面孔。”
虽然他的确很想知道虞昭这柄剑的来历,但他并不认为虞昭会这般轻易的告诉他。
眼见江烬这般态度,虞昭也只好放弃探究,不过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两现在杀不掉对方。
既然自己的伪装被识破,虞昭也懒得继续装下去,她转身便打算离开。
可江烬却偏偏又在此时叫住她:“虞神医这就要走了?”
虞昭冷笑:“怎么?”
江烬那双琥珀色的丹凤眸中似乎隐忍着别样情绪,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有着说不出的嘲讽之意:“双生剑两命一体,不光我杀不死你,你杀不死我,而且,”
“而且?”
江烬像是吊足了虞昭的胃口,一点不放过她面上的丝毫情绪:“若是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因此死掉。”
虞昭察觉这话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眉头皱地更紧了:“你怎么知道?”
他上前一步,语气透着莫名狠意:“因为你手中的剑也是我师尊所铸。”
话说到这里,饶是虞昭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维持不住表面的笑脸,更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她冷笑一声:“江少爷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开口就说这剑是你师尊所铸,你可有确切证据?”
江烬双眸冷冷地盯着虞昭,心道,这妖医口齿伶俐,果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纯良无害。
他们二人现在被迫绑定,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么。
虞昭见状,便知他再拿不出别的证据,心中冷意更甚:“你拿不出证据,可却不代表我拿不出来。”
她话音刚落,一阵剑鸣声便在空气之中荡漾开,泛起的阵阵低鸣又引起江烬手中流光剑的振动。
江烬琥珀眸子中闪过一道震惊之色,他强行按住流光剑,语气中不免带上些许动摇的语气:“你...它怎么会认主?”
见他一脸震惊,虞昭眉眼间不由浮现出一抹倨傲的笑意:“哼,不然呢。”
她的拂雪剑可是好宝贝。
江烬心中起伏不定,最终好一阵诡异的沉默。
此男心中又在憋什么坏招?
虞昭眯着眸子仔细打量着江烬,可惜江烬将自己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也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好一阵后,虞昭心觉无趣,便重新将斗篷盖在头上,转身打算离开。
可不知道江烬是搭错了哪根筋,她走到哪里,他便也走到哪里。
起初虞昭还有些心烦,可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他后,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他不能把自己杀掉,无所谓咯。
*
一抹青白色自天边浮出,前方隐隐绰绰显露出一座村庄来,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虞昭眸色微暗,将自己头上的斗篷拉得更低了一些。
她耳朵有残缺,不能很好的收起,可又不想叫人族发现她的身份,于是只好用斗篷遮掩住。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虞昭还总觉得自己是人类,可现在的她,反倒更认同自己妖族的身份。
有些人族可比妖族要可怕多了。
江烬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于是微微挑眉嘲讽道:“妖族的气息这般明显,顶多不叫普通人察觉,可却逃不过修者的法眼,何必多此一举?”
虞昭自然也知道,她看向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江烬,又扫了眼他背后的流光剑,笑着问道:
“你这柄剑一出,谁认不出你的身份,这副打扮又是何必?”
本以为江烬会继续同她针锋相对,谁知对方却沉默了一瞬。虞昭便也不再开口说话。
随着离小村庄越来越近,她们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小镇上的村民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二人,这些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们,唇边的弧度怪异。
可在下一瞬,这些人便又纷纷收起目光,继续做自己手中的事情,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但虞昭却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窥视目光,而且她能感受到,这村庄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妖气。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有些在意,这村落之中似乎只有妇孺和孩童。
几乎没有年轻男子的踪迹。
而一旁的江烬也察觉出空气中微妙的气氛,他双手环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莫名情绪,可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种种怪异之处不由让虞昭同法器的下落联系起来,她决定今日不如先在此处歇脚。
一颗蹴鞠缓慢移动,滚落到虞昭的脚下。
“咕噜...咕噜...”
虞昭停下脚步,静静看着这蹴鞠。
像人头一样,妖气缭绕。
一名孩童仰着脸,冲她天真地笑道:“阿姐,阿姐,可以把球捡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