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各国使臣都到了,”期晚顿住,抬眼望向华臻,“除了……燕国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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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的卫国王城热闹非凡,先君在位时,卫国如同浮萍般腹背受敌,如今新君雷厉风行,果断狠辣,却又爱民如子,有一副好心肠。明日便是继位典,王城中张灯结彩,人人自是喜上眉梢。所过之处,便是路上的小狗儿都知道华臻的名字了。
月明茶楼中,一玄衣男子于二楼凭栏,听着底下的先生眉飞色舞地讲这位女国君。
另一白衣男子踱步过去,把茶杯放于唇边一饮而尽,调笑道:“说得我都想见识见识这个华臻了,从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殿下听过么?”
商麟嘴角轻扬,哼道:“未曾。明日不就能见识了?”
“那还是沾了您的光,若是公子初,断是不愿带上我。”方越忙拽着商麟回座。
商麟落座后也不喝茶,又随手拿起桌旁的匕首,不住地摩挲。
方越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
方越闻言看向一旁的阿沣,阿沣急忙转过头看向别处。
方越呵呵笑,随口道:“莫不是在想你的心上人。”
却见商麟眼神一凛,指尖顿在匕首柄上。方越咳了两声,“你猜我方才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他鬼鬼祟祟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画纸。
“那说书先生不是讲华臻当街弑弟杀姊,又说服晋国退兵,好不威风么。”他边说边展开画纸,“我刚下楼,竟发现门口有人卖画儿,画的就是那日的场景。”
他将画纸呈到商麟面前,嘴上还不停,“你别说,真是威风得很,一刀就刺了那华彻,眼睛都没眨一下……”
商麟眼神刚落到画像上时,饶是方越平日再与他插科打诨,此时都察觉到不对劲,整个二楼如坠冰窟。
方越试探地问:“怎、怎么?你认识她?”
食指拂过华臻眼角的那颗小痣,手指不自觉地颤动一瞬。
何止是认识?
被她玩弄股掌之中,说不定已成了她上位之路的垫脚石。从前他不知她接近的目的,还希冀过有一丝真情,如今看来,什么都是假的。
好一个女国君。
阿沣探头过去,一眼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这不是周真吗?!
周真竟是华臻?!
画像上的华臻双目凌厉,手起刀落,一副飒爽之姿。他飞速回想起从前与她相处的时日,自己究竟有没有对华臻不敬过啊?阿沣咽了口唾沫,暗谢华臻不杀之恩。
“殿下……明日还去么?”
商麟冷笑:“为何不去?此女阴险狡诈至极,为夺位不择手段,连同胞都能下得去手,孤倒是想见识一番。”
说罢,他将画纸捏成一团,塞进怀中,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方越在背后喊道:“诶、不是,到底怎么了?她谁啊?”
他满脸疑惑咕哝着,“方才还不感兴趣,一看画跟着魔了似的……”难不成是觉得华臻生得好看,故意去招惹人吸引她注意?方越一阵恶寒,“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