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想我爹娘了。”
权蘅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闷道:“阿徵,你说等我身体好些,你就带我去见他们的,如今好几日过去了,我已经不再呕血了,你就带我去,好不好?”
闻言,沈徵玉的笑容凝固了些许。
怕被权蘅看出来不自然,他将人拉进了怀里,轻轻拍着背,开口安抚道:“蘅儿,何必这么着急呢?你看看你的脸色,仍旧很虚弱,如今连爬树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让他们放心呢?”
权蘅抿唇:“没事,我到时候抹点口脂就好了,他们看不出来的。”
沈徵玉无奈轻笑:“瞧瞧你,说的什么话,都要骗你阿爹阿娘了,这样吧,你再休息几天,到时候等你身子更好些,我一定带你去。”
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一束烟花直冲天际。
如今已是傍晚,两人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烟花便也显得更外耀眼了。
这一刻,沈徵玉眼神微凝,这个信号,是他手下的人找他。
“蘅儿,我这会儿还有些事,就先出去了,若是今晚我没有回来,你也不用等我,自己睡下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出门了。
而权蘅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的那束烟花,心中忽然想起了闻峥。
那年,他们两在顾府过新年的时候,也曾一同观赏过烟花,那时,他们还互相赠送过礼物。
闻峥给的那些木雕、草编,都还放在永宁侯府里,这时候,她竟忽然想那些东西了。
这烟花来的奇怪,去的也迅速,很快便没了。
权蘅收回思绪,低下头长叹一声。
今天是她第三次求沈徵玉带她去见爹娘,可是到如今,他却仍然还不松口。
前两次,她或许还相信他的说辞,可这一次,她心中已然隐隐生了一些疑虑。
只是带她去见亲人而已,他有何必要一直推脱?真是看不懂。
这时,一个丫鬟过来,恭恭敬敬道:“小姐,晚饭已经备好了,请您挪步正厅。”
权蘅轻叹一声,“好,我这就来。”
她转身,跟着丫鬟一起走,路过柴房的时候,她终于问出了心中已经藏了许久的疑惑。
“绿意,你知不知道这个柴房里关的是什么人啊?”
孰料,丫鬟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变了:“这里面没有关人,是空的,您看错了。”
权蘅摇头,指着柴房:“我没看错,我记得,这里每日都是有人来送饭的,怎么可能没人呢?”
说着,权蘅便走向柴房,在仅剩一步的时候,绿意连忙冲了过来,阻止她:“好了,小姐,您就别任性了,先去吃饭吧。”
绿意蹙眉,声音冷淡:“这柴房中的确有人,但是关的不过是个罪人罢了,您别去看,小心冲撞了您。”
见权蘅似乎还要坚持,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也纷纷开口相劝:“您若是被这罪人冲撞了,等公子回来了,我们都是要挨罚的!”
见她们着急的神色不似作伪,权蘅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行了行了,吃饭去吧,我不去看,不为难你们。”
闻言,丫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簇拥着她回到了主厅,用过饭后,又伺候着她洗簌,回房休息。
晚上,权蘅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中却一直在回想那个柴房。
她总感觉,那个柴房里面关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罪人,要不然怎么会被这样严加看守?
正好今日沈徵玉一直没回来,往日里,他要是晚饭时间还没回,那这一天都不会再回了,恐怕今天也是如此。
此刻,外面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渐渐歇了活计,各自回了房。
今晚本是绿意守夜,但她也已经靠着门口睡下了,此刻,还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权蘅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沈徵玉的确不太可能回来了,终于下定决心,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紧接着,她直奔柴房。
可这柴房上了锁,她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
于是,她只能戳破了窗花纸,从一个小小的洞口看进去。
不料,她的目光刚接触到里面的那个人,就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紫云?你怎么会在这?”
听到窗外有动静,里面的人终于也醒了,连忙扑了过来,见是权蘅,紫云声泪俱下。
“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说完这话,她心中升起了浓烈的不详之感,“只是,您为什么也会在这里?那个沈公子,他已经疯了!该不会是他对您做了什么吧?”
听到这话,权蘅瞬间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