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俸承让的话曲略起身走过去。
就连付冬棠都错愕,不明白自己房间到底有什么很壮观,立马抛下手中的活往自己卧室走。
曲略一过去就见付冬棠的卧室满地狼籍,不过倒不是常人肉眼可见,而是他们这种能看见其他东西到底眼睛才能看见的。
乌烟瘴气,被子应该是早晨起床急冲冲掀开,此时在另一边的床单上流下一摊暗红的血液,粘稠滴在地毯上,快要流向床尾。
曲略立即皱眉捂嘴,转头看了眼旁边不明所以的付冬棠。
看来这人是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便跟俸承让低声道:“这什么情况?变异?五尸娘分解了?”
俸承让摇头,直径走进去,半蹲用手去试探地上的血液。然而血液像是惧怕他一般,只要俸承让向着靠近的地方纷纷移开,仿佛有生命。
曲略很稀奇这种场面,走上前蹲在俸承让身边,也学着俸承让那般伸出手掌想要玩弄这摊有意识的血液。
但这回的血液在曲略手掌心贴近时并没有像对俸承让那样慌乱躲避,而是堆成一团像是要一拥而上,贪婪地吸食曲略的掌心。
好在俸承让率先发现这些东西怪异的异常,迅速握住曲略的手腕将手收回去。
“别碰。”俸承让声音很冷。
曲略认为或许是因为俸承让捉妖师的身份,这些东西才死命躲避,就老实点头:“好,不过你也要小心。”
“嗯。”
两人这些行为在付冬棠眼里看过去,完全是莫名其妙,对干净的地毯自言自语,甚至其中一人的眼神中还面露凶色。
不过他知道曲略眼睛能看见其他东西,既然两人都这么同步,说不定俸承让也能看见。
忽然他在内心感叹,想不到高二五班竟然出了两位“大神”。
这摊流动的血液有俸承让做研究,于是曲略就要转战其余地方,毕竟付冬棠的房间就是最主要的突破口。
付冬棠家里经济条件不错,这间房子在付冬棠口里说是父母为了让他独立自主随便买的一套,而且这套房地处不错,出门过条马路就是城市最独特的江,周围环境也没那么喧嚣。
所以从上了高中后就独自一人住这间房子里,最近父母出国旅游去了,身上发生的事倒也没有同父母说起。
毕竟他们交流不多,父母只会给钱,其他的事就漠不关心。
卧室是曲略卧室的三个这么大,有一个超大落地窗,每当夜晚都能看清外面独特的夜景。
想到这里曲略一屁股坐在靠在落地窗旁柔软的咖色大沙发里,把头仰起来。
付冬棠以为曲略这是在换种角度帮自己看看卧室里有什么不同,就好奇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曲略先是疑惑地“嗯”一声,明白什么之后重重叹口气,舒服地把双腿伸直伸了个懒腰:“没有啊,累了,休息休息。”
说完就闭起眼,全然不管付冬棠摆出什么脸色。
眼见曲略已经瘫在自己的沙发里,看见俸承让还在努力帮助自己,便感激地问俸承让:“那俸同学,你又看出什么吗?”
“有。”俸承让如实说。
付冬棠以为有线索,瞪大双眼询问:“是什么!?”
谁知俸承让声音不疾不徐而来:“我说了,你就能看见吗?”
“我……”付冬棠语塞。
俸承让起身,拉开阳台落地窗的半扇,走出去:“你夜间听的猫叫从哪里传来?”
付冬棠跟上去,听了俸承让的话就开始慢慢回忆,十几秒钟后:“就是在这一侧。”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因为这边阳台只能看见两个,并且都是自己家的,而邻居的阳台在另外一侧,就算有猫也跳不过这边来:“是猫的问题吗?”
俸承让没回答。
付冬棠继续说:“我问了楼上几层和隔壁邻居,养猫的只有几户,并且他们说出门的时候会锁好窗户,最近自家猫也没有跑出去过,而且我们这边的隔音一贯很好,窗户一关就听不见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俸承让半身倚靠阳台:“那猫叫是幻听?”
付冬棠却拼命摇头:“我其实开始也是这样认为,可慢慢的就不这么觉得了,越想越细思极恐。天气热我都是紧闭门窗开空调睡觉的,即使有东西在阳台我也会听不见,要么就是很闷,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然而晚上却很明显!仿佛近在咫尺,趴在我耳边叫的!”
曲略半睁开眼,声音懒懒散散:“幻听吧,我刚刚看了你的枕边和地毯,并没有看见猫毛。”
付冬棠急了:“谁知道那只猫使了什么妖术!”
曲略不耐皱眉:“人家好好一只猫非得给你整成妖猫,我倒是没见过什么变妖的猫啊。”
说完曲略就想把这句话收回去。
他见过,他亲眼见过的。
那只猫……似乎还跟俸承让相识呢。
正想着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俸承让的脸上,发现俸承让也正看着他,就瞬间收回视线。
付冬棠深呼吸:“我没有说谎!昨晚上的事真实发生!”
曲略怕自己再反驳付冬棠的话,到头来付冬棠一激动精神受刺激傻了,到时候他家父母找上门,自己可有苦说不清。
就不在跟付冬棠争论有没有猫,反倒去问俸承让:“你发现了什么吗?”
俸承让从阳台走进来,站在曲略身前:“线索不多,今日恐怕无过。”
曲略突然对俸承让勾勾手指,让俸承让靠近一点问个问题。
而俸承让确实听话,曲略手指刚一勾俸承让就俯身靠近。
曲略低声细语问:“你们捉妖师一个案子探查多久就有结果?”
俸承让回答:“半日。”
曲略轻挑眉:“那你这次是真没探查出什么吗?”反正他不信。
“不是。”俸承让没有对曲略隐瞒。
曲略猜一猜:“不想让他脱离痛苦?”
这个“他”很明显,说的就是付冬棠。
“嗯。”俸承让回:“他人不好,卧房四边八方破绽百出,可我不想让他这么快结束痛苦。”他顿下,等着曲略的反应。
曲略低低笑起来,很快就收敛:“你好坏哦。”
俸承让呼吸一紧,问:“不想我这样?”
“当然——”曲略双手插兜,“——没有。我跟你想法一样,好好玩玩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