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曲略满脑子都是俸承让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不是第一次?
当时很想质问俸承让,但是怎样都问不出口,一路上憋回来,不过俸承让照样送上楼。
不过这种情况在洗完澡后通通全无,满身轻松,想到不久前发生的教室还有在家中那件事,仿佛像是过了一阵梦般。
本来曲略躺在床上还在想俸承让怎么知道他能看见那些东西的,并且还好心驱散。
可想了想,自己这件事可是在学校近乎出名的,但凡知道名字的都或多或少知道曲略的故事,那些事都传疯了。
或许俸承让也是听过那些离谱的传闻。
不是说曲略其实是从垃圾桶捡回来的,荒山野鬼的孩子,要么就是曲略因为性格受到过什么诅咒之类的。
一开始曲略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到后来慢慢就接受了,甚至有些当着背后被曲略听见的,还会向人家补充细节。
所以曲略朋友很少,屈指可数。
曲略看了眼时间感觉还很早,于是出奇地从床头柜拿了课本出来看,看到一半俸承让还是如往常那样打了个视频过来,曲略也照样等到第二次打过来的时候才接通。
俸承让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脸印着光:“今天想学什么?”
曲略摇了摇头:“我想自己看书。”
俸承让说:“我陪你。”
“哦。”
曲略把手机放在另外的枕头边,靠在枕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曲略本挑起的学习兴趣顿时消散不少。
知识不进脑子,又看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合上书本转问俸承让:“你是捉妖师这件事身边的朋友知道吗?”
俸承让一垂眸:“我没有朋友。”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曲略总觉得听俸承让说出这句话时楚楚可怜。
两人聊到一半,曲略发现方昊蔺给他发来消息,就算没看清具体发的是什么,曲略还是能或多或少猜出来:“你知道林绩初吗?”
俸承让撑着半边脸回曲略:“今天的男孩。”
“是的。”
曲略其实知道林绩初的死亡其实那只鬼魂占了大多数,可总是心里又会多想别的,甚至将自己那件事也代入进去。
从屏幕里看着兴致不高的曲略,俸承让把练习册合起来,拿上手机走到外面去,找了处能听见细水流声又坐下来吹风。
曲略低头看屏幕,见俸承让那边黑漆漆只听得见流水声。
刚要开口,却听俸承让的声音很柔地代进来:“心情不好时可以听听流水声。”
曲略知道俸承让看出自己的不对,还是嘴硬道:“我没有心情不好。”
“是在想今天的事?”
曲略忽地把自己这边的屏幕关了,只留下俸承让那边的一片漆黑。
“我其实想不明白,那只邪祟为什么要去伤害他。”
俸承让叹息一声:“并不是。那个男生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却怕自己要是并不能了结自己的性命被救活,带给自己的将是永远的数落。他不愿这般。”
“你知道?”曲略好奇问。
“嗯。”俸承让接着说:“我探过这位男生的心声,太杂,我听不清。这是最骇人的,所以我无法救他。他与那只污祟做了交易,最终了结了自己,后续大家也都知道。”
听着俸承让说话曲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幅画上,在俸承让说完后将目光落回屏幕:“那只东西也来找过我。”他纠结了几秒说:“所以……是你吗?”
俸承让并没有隐瞒而是回答:“是我。”
曲略又问:“你听得到我的心声?”
“不能。”
“那你感知到了邪祟的存在帮我赶走他,但去上学你都不跟我说。”曲略不满地挠了挠脸:“要不我再请你吃餐饭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面聊的天曲略都心不在焉的,直到自己的手机电话被拨通,一个人的电话甩了过来,曲略皱了个眉跟俸承让解释:“我这边有点事,今天就先挂断吧。”
“嗯,早点休息。”
曲略挂断视频后反去给狂甩电话的人拨了过去,本跟俸承让聊天差不多聊困后听那边的流水声当白噪音入睡的,没想到秦颂临这小子在这个时间点又甩个电话过来。
“你小子干什么呢?怕了睡不着?”
秦颂临那边听着很吵,像是在大排档:“诶!你看班群了吗?”
看样子对今天发生的恐惧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听了秦颂临说的曲略打开班群,是校运会项目的参赛报名表。
随便翻了翻曲略一改之前的态度:“都还没考试完这个就发过来了?”
秦颂临似乎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我咋知道,真希望这个月考试取消。不过你报啥呀?”
曲略关了卧室灯把自己缩回被子里,把手机开免提放在枕头上回复:“跑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