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花钱也不大手大脚,攒了很多。没有家人管着都是有一餐没一餐吃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体落下很多隐藏的毛病,没几年可活的,估计那些钱应该还能在那时候花完。
后半节课梁行周布置好课堂作业和课后作业,就让学生自己写题了。他知道曲略对写题这些件事抬不上眼,就以找曲略有事为由把曲略叫了出去。
两人站在楼梯间,曲略坐在一节台阶上,脑袋靠着墙。
梁行周双手插兜站在楼梯转折的平层抬头看曲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在班级这么说只是让他们知道我对你的处理方式。”
曲略明白地点头:“我知道的老周。”
梁行周取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我昨天给你父母各打了通电话,他们意见统一,且很明确,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的尽量会帮助你。”
曲略对梁行周抛来感激的眼神,但摇了摇头垂眼说:“不用麻烦的老周,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要是班级同学再胡说,你告诉我。”
曲略一下子坐起来拍拍屁股,“哎呀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肉麻?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哪家的亲戚,过来给我走后门的。”
看着曲略状态逐渐恢复,梁行周眉间一松:“先不说其他,但你一定要好好学,我知道你是有底子的,而且俸承让坐在你旁边,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他,别总对人家板着张脸跟欠你二百万一样。”
曲略:“知道啦。”
梁行周看一眼手腕上的表说:“快下课了,回去吧。”
曲略:“哦。”
回到教室后无数双眼睛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他随便瞪了一个人回去并嚷嚷道:“看什么看,训话没被训过啊!”
坐回去时曲略把凳子一翘往后靠,从斜后方看着俸承让连个保证书都写了满满三页纸,夸张地张着嘴:“保证书你至于写这么多吗?你都写的什么?”
这么多字的保证书曲略还是头一回见,真的很好奇俸承让在上面都写了什么内容。
俸承让回复:“将错误都一一列举,再逐步分析,最后总结。”
曲略又问:“那你写到哪一步啦?”
“分析。”
“……”
俸承让这个人是真的挺无聊的,看见桌面上摆的练习册,曲略抓起一本随便翻了翻就问他:“老周布置的习题都做完了?”
俸承让从容道:“写完了。”
梁行周课上的快,作业布置的也多,基本都是十页十页的布置。曲略英语不好,听不懂更何况看题了,出于好奇又跟俸承让说:“这不是今天才上吗,写这么快?”
“嗯。”俸承让把手里的动作停下,目光转向曲略一本正经说:“很简单,这本习题都是基础题目,你也可以。”
“……哦。”
听了梁行周的话,曲略后面两节课都想努力抬起眼皮竖起耳朵听,可那些困意来的匆匆,科任老师一跨进这间教室曲略眼皮子就忍不住阖上。
开学已经半个月了,再过半个月就要举行月考,而那时候的月考就要实行分班制,而且听说会开设个重点班,把年级前几名的学生塞进那个班里,进行更高级难懂的教学,不过这也要看学生自己的意愿。
秦颂临知道这个消息后装模做样吸了吸鼻子,转头趴在曲略垒起的书面上说:“你说我们两个会不会分开?”
曲略不着急回答,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这个问题秦颂临深思熟虑很久,点头又摇头。于是曲略便把实情告诉他:“以咱俩这摊烂成绩,到底是你走还是我走?”
秦颂临试探地问:“一起走?”
然而从始至终就听着两人对话的俸承让却很沉地说:“不许走。”
秦颂临没听懂,还想试图与俸承让分析状况:“是这样的啊大学霸,我跟曲略呢短短半个月,成绩是死活不会上去,在年级吊车尾是要去最最最最普通的班级的。而你不一样,你是要去重点班。”
俸承让还是说的那句话:“不许走。”
曲略觉得俸承让真够死板的,起身拿起书包就要走,刚站起来衣摆就被俸承让轻轻捏住,就见俸承让抬起头说:“如果我帮你,你是不是可以不离开?”
曲略也不明白自己脑子要是学能学成什么样,就随口胡乱回答:“应该……就那样吧。”
“好。”
然而秦颂临在旁边眼睛一亮又一亮,像争宠的拿着手指一直指着自己推销道:“那我呢!那我呢学霸!我脑子好学得也快!你应该也不想让我也走吧~”
“嗯,随便。”俸承让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