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略瞬间把嘴巴一抿躲过俸承让的目光,好在俸承让也没有太过分,在曲略把脸一转后收回视线,但手拿着笔依然指着卷面的那道题。
“哪道题?”曲略侧脸一把扯过俸承让的练习册,上下扫了两眼。
很好,一题不会。
所以曲略又一次严重怀疑,会不会是俸承让把上午那段话记心里了,以为曲略真的认识什么高级朋友,所以曲略自然而然也很厉害。
想到这里曲略不妨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不通他们学霸都这么死板的吗。
这一页练习题很干净一个字没动,但前一面却是写的满满当当,甚至解题步骤都一一列出来,曲略选择无视不看,可俸承让这页题目是真的一题没做,不过……
好像有几个题目上被画了几个圈。
【起】、【对】、【量】、【不】、【我】、【原】、【,】。
啥意思?
曲略还以为是俸承让不会写所以在上面乱涂乱画,于是从桌肚里翻出块老古董橡皮,把这些圈圈擦干净,擦完把残留的碎屑吹走,还不忘吐槽一句:“你们学习好的也喜欢在练习册上乱涂乱画吗?”
“……不是。”俸承让沉默了下。
接着曲略又嘀咕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后来夸大地说:“我那个朋友可从不在上面乱涂乱画。”
俸承让听话得很,不狡辩:“下次不会了。”
自己的圈圈被擦掉,俸承让看着曲略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看出了什么?”
当然,曲略什么也没看出,把练习册丢回给俸承让直接地说:“看不出,不知道,别问我,我不会。”
感觉两人在跨服聊天。
俸承让无声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
曲略怎么感觉自己听出俸承让语气中的落寞?
下午班级没什么事,梁行周让几名男同学去搬书,本来想叫曲略去的,看那懒散劲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书发下来曲略随便看了几页就堆前面,又继续趴着睡觉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的时间,曲略感觉自己浑身轻松,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做题的俸承让:“你还不走?”
俸承让闻声抬头,又摇了摇:“没人接我。”
眼前的人果真是个小公子,回个家没人接就不回去了,“那你自己等吧,我先回去了。”
曲略说完就从俸承让身后走出去,走到半路还不忘回头叫秦颂临一声,这小子真是太墨迹了。
“你好了没,走不走。”曲略催促。
秦颂临随意看了眼周围,然后在书包里乱摸什么。
瞧瞧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摸手机呢。
只见秦颂临摸出手机后点开一个二维码,“哐啷”一声就把手机二维码放在俸承让正在做的习题上,嬉皮笑脸地说:“俸同学,加个好友呗?”
俸承让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也拿出手机,打开这个软件后戳进去好多个公众号的页面,就是戳不进扫一扫这个功能。他晃了晃手机,不像是装的说:“好像坏了。”
“啊?”
刚刚才亲眼看见俸承让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怎么说坏就坏了。
秦颂临手心都要冒汗了,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
明明前面就有个人坐着,还非得叫已经出门站在走廊等人极其烦躁的曲略:“曲略同学,帮我看看。”
“啧。”曲略崩溃了:“你到底烦不烦?”这个人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俸承让模样很无辜:“不烦。”
曲略哑巴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种类型的人,真不知道是装的还真就这样。他把书包胡乱往谁的桌面一扔,走过去不爽地问:“帮什么?”
俸承让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打不开。”
“打不开什么?”
“扫一扫。”
曲略夺过手机,皱眉三两下点开扫一扫功能不耐烦地说:“这不就打开了?”
俸承让又说:“拿你的试试。”
曲略不情不愿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拿着俸承让手机扫了一下。
秦颂临的手机屏幕都要黑了。他感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
扫成功后曲略把手机丢给俸承让,俸承让点了个添加后补充一句:“同意一下,试试能不能用。”
曲略没多想同意了这位头像白底只有一根横线的男生。
似乎在好友同意后,俸承让脸上掠过一层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再把扫一扫打开,对秦颂临快要黑屏的二维码上一扫。
“秦同学,扫好了。”
“诶诶。”
秦颂临收回手机拿上书包就跟着曲略屁股后头跑了。
在两人走后,班里只有俸承让一人。他把练习册合上,从包里抽出一把长柄的油纸伞,进入厕所后消失在了其中一个隔间。
.
曲略回到家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就躺在沙发看着天花板的灯。
住的地方是老式小区,隔音不算很好,所以这个点基本上都很吵闹,特别是楼上,楼上住的是一对夫妻,每到这个点碗筷砸落地上的声音便准时传来。
几乎隔几天就会大吵一次,曲略都习以为常了。
可在楼上夫妻刚吵架完的几秒钟之后,房间内电压突然不稳,灯光闪烁了好几回,就连手机信号都卡了好多次。
意识到什么的曲略猛然坐起来,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之前只有几秒钟,可今天这种怪异的情形三分钟都没有结束。
曲略立马跑到开关跟前把灯拍暗,灯一关,整间房屋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对方栋楼的灯光微弱地照射进来。
等了一会儿,就在曲略将要再次按亮灯光时,忽然阳台一团黑影从上方极速下降,之后是很重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刺耳的女士尖叫。
曲略没心情再管顾头顶的灯泡,极速飞奔到阳台往下看。
刚刚的尖叫声已经吸引了众多人出来往楼下看,不少受不了这种场面的人都要吐出来,还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那团黑影的确是人从楼上摔下来,可这老式小区的楼层不高,曲略所住的这栋一共有六层楼,曲略住在五楼,楼上那群夫妻住在顶层六楼。
光是看身体摔落程度,不像是从六楼摔下来的,而像是从六十楼摔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