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风平浪静,江晗晗安慰自己。
“好,王城主,本郡主来了,定会帮你好好调教一番手下人。”江晗晗道。
必须好好调教一番,见识一下红色主义接班人的实力吧。
外面百姓连食物都要同狗争,他这城主却仍旧锦衣玉食的。
“那就有劳郡主了。”王峰成依旧笑眯眯,不为所动。
似是料定江晗晗一个空头郡主翻不出什么风浪般,大快朵颐起来。
江晗晗看着一阵儿作呕,便以身体不适离开了这地儿。
她的屋子也在城主府中,但好在与城主住处离得较远,她进去时白七早已铺好床铺,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
江晗晗放缓步子,走到白七身侧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怎么,累了吗?”
白七见她来,连忙站起让江晗晗坐下。
江晗晗摆摆手:“你坐,刚刚那饭吃得恶心,我得站着消消食。“
白七呆呆点头:“小姐,今日我该砸那人一顿的,叫他再也不得欺负姑娘。”
江晗晗一怔,原来这丫头还在想这件事。
白七年纪也不过十七八,更何况常年在后宅,自是没有她这现代人胆子大,不过她现在同她讲后悔,江晗晗是极高兴的。
江晗晗拍拍她后背:“本小姐已经替你砸了,无需后悔,只是下次遇见须得再果敢些,你要时刻记住,你是郡主府的人,只要你做得是对的,尽管放手去做才是。”
“小姐……”
白七红了眼眶,正欲扑江晗晗怀里痛哭一顿,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谁?”江晗晗拍拍白七的肩,以表安慰。
“祁韫。”
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屋内听个清楚。
江晗晗给白七擦了擦泪,这才去开门。
“郡主倒是长大了不少。”祁韫含笑看着江晗晗。
江晗晗面上一阵儿尴尬,但总觉得尴尬的应该另有其人才是,她轻咳一声:“快进来吧你。”
白七在祁韫进来后便先告退了。
“想不到郡主竟能有如此开阔的想法。”祁韫丝毫不掩话中的赞赏。
江晗晗点点头:“知道了吧,本小姐还是比较朝前啊。”
“哈哈哈,那你们方才说得砸人,砸的是谁?”
看来他听得不少嘛,江晗晗想。
“方才我让车队先来府中,路上我见到了许多穷苦百姓,就想和白七四处看看,试试深浅,不成想却被坏人盯上了,险些出不来。”江晗晗说完顿了顿,想到什么般,补了句,“他们听见我们是京城人士,感觉更恶意更重了。”
祁韫挑眉,了然道:“那是如何脱身的?白七似乎不会武吧。”
“不知道哪来个小黑孩儿,逮住那个为首的就打,这才让我们得救,倒是那个小黑孩,不知道是谁。”江晗晗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这任城的糕点,也京中的也不是不分上下。
祁韫指关节轻轻叩着桌子,思虑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小黑孩这个我不清楚,不过,那群恶徒我倒是能为你解释解释。”
“怎么说?”
“你可知虎王寨寨主是何人?”
江晗晗摇摇头。
“你父亲当年的手下,陈虎声。”祁韫看到江晗晗眼中的吃惊,示意她冷静,方又继续说:“陈虎声在军中是从小兵做起,慢慢升到的副将,但不知为何,在江家军最后一战之前他带着一队人马叛逃了。”
“叛逃!?”
“嗯,他那一队一走,前方的供应便没有了。”
江晗晗的震惊是不加掩饰的,这陈虎声到底是想做什么?不得不说,他等同于直接断了江家军的生路,不管胜败,都很难活下来。
那场仗打得十分深入,附近几乎没有人烟,若没有后方补给,简直无法想象。
“那陈虎声就直接占了粮草驻地为匪?”
祁韫摇摇头:“那粮草不知去向了,陈虎声只带着人马叛逃了。”
“他图什么?”江晗晗很不解,“若他贪生怕死,应当换个身份,做个普通人才是,难道又贪财又怕死?”
江晗晗有些气愤,虽说江父并非她的亲生父亲,但这种背刺忠良的事,还是让她一阵作呕。
祁韫自顾自倒了杯茶,递给了江晗晗:“不知,且得慢慢打探了。”
江晗晗接过,一口喝尽:“这任城还真是牛鬼蛇神,一个不缺。”
“是啊。”祁韫见她熟稔的接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当下还是先将这城内的腐肉剜一剜吧,再如何乱糟,城中百姓总归是无辜的。”江晗晗眼中闪过不忍。
无论发生什么,老百姓永远是最受苦的那一批人。
祁韫点点头:“放心,这里的情况,来之前我就已经让初一查了个清楚。”
初一是祁韫身边的一个侍卫。
祁韫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三个人名。
江晗晗放下杯盏,接过纸条。
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祁韫,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