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政韬有些失神道:“我们怎么能一样呢?”
季临谙挣扎着起身,“同样都会对男人有欲望,怎么就不一样?”季临谙眼睛里的醉意已经不那么明显身体向前蹭着,真诚望着夏政韬,“我是有些醉,但没有到认不清人的地步。夏政韬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什么缓兵之计水到渠成,季临谙现在统统扔到一边,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给面前人听。
夏政韬脸色难看,季临谙恍然间想到便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愿意继续教我,是不是,看出来我的想法了?” 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想要远离想要避嫌,季临谙想着,李乐阳说的没错。好像只有他不在意所谓的性别年龄和关系,其他人都会远而避之这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关系。
“你喜欢男人?”
“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性取向的?”
“停车场。”
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以为会是在赵鑫的酒吧撞见他猜出来的,“哪里的停车场?”
“医院的,你和一个男人在车里吵架,后来你们俩个下了车,他就这样,”季临谙一只手抬起来虚顶着一堵空气墙,“垫脚吻你。但后面你把他推开了。”季临谙把手缩回去,抬头和夏政韬对视上,“回了家我做了第一场春梦,和你。”
季临谙的这段话犹如千斤锤砸在夏政韬的身上,“你还太小,分不清……”
“为什么你们永远把我当小孩看?”季临谙郁闷道,“我已经能为我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了。”
夏政韬没有回答,沉默着驾车离开车库。
车走的不快,季临谙也没有晕车的迹象。在问到第三个注定没有回答的问题后,季临谙的脸贴在车框上,窗户打开的缝隙灌进来风的味道。季临谙被吹得舒服自己调整姿势窝在车座边上睡着了。
季临谙是被夏政韬抱到床上的。苏琳和季成到邻市出差,家里没人就显得空旷冷清。
夏政韬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带着季临谙走回家,到了家门口夏政韬要走,季临谙便直接坐在石阶上靠着门,不拿钥匙也不按门铃。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政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又拐回去,站在季临谙面前抬手按门铃。
“我爸妈都不在家。”
“钥匙呢?”
季临谙的眼睛滴溜溜四处打转,“没带。”
夏政韬蹲下身把季临谙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季临谙的衣服下摆因为摩擦向上蹿了一小截,细瘦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夏政韬在摸钥匙时干燥又有些粗糙的手掌碰到那段腰节,两个人同时一缩。
下一秒夏政韬在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起身拧开大门。
季临谙咬着嘴唇,心想着早知道把钥匙给李乐阳了。李乐阳,季临谙猛然一惊,抓住夏政韬的裤脚抬眼问道:“李乐阳还在酒吧呢。”
“赵鑫送他回去了。”
季临谙松了口气,然后身子又软塌塌靠在墙边举起双臂,夏政韬就这么看着他。
两个人僵持了三分钟,季临谙抬起来的双臂都已经酸软,夏政韬把人横抱在怀里,进去后用脚一勾哐当一声巨响把大门带上,夏政韬抱着季临谙直奔二楼卧室,把人放到床上转身离开。
任凭季临谙叫他都没有回头。
四月的风吹过来冰雪消融的温暖和春天的绿意盎然,日益紧迫的高考压力也朝着穿了三年高中校服的学生飞来。哪怕平时秀恩爱秀到起飞的那几对众所周知的小情侣也都本本分分待在自己的位置或者刷题或者补觉。
季临谙揉着磕青的小腿,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习题册一页都没做,完完全全的空白。
“季临谙,你怎么回事儿?前段时间数学不是要朝着一百二三去吗?怎么现在连上课要讲的题都不做了?临考试又要回归本心了?”孙朗白白冒着风险抢走习题册,结果空白一片的,敲敲季临谙的肩膀把东西递回去。
哪有那么夸张,季临谙瞥眼看着飞满窗台的柳絮,“没心情。”
“明天二模了还没心情?你这次考试不会要返璞归真吧?”孙朗也是闲不住的主儿,“你可别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好话啊。”
“你找高露要答案去,我正好也能抄点。”
“高露的答案只能我看我抄。”
季临谙当即给了孙朗一头棒槌,“能不能正常点?恶心死了。”
在他隐约要失恋的时候大肆秀恩爱的统统都是季临谙眼睛里的脏东西。
“季临谙,大家都上自习呢你在干什么?”
季临谙被批了一顿后孙朗也老实不少,安安静静上自习也没有继续到处撩闲。
晚上放学又看着孙朗屁颠屁颠给高露收拾书包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奶茶送到高露手里,忽然对着一旁收拾书包的李乐阳道:“孙朗竟然真的把高露追到手了。”
“你想干什么?”李乐阳那伸进桌堂的脑袋一抬当啷一声还撞在桌横上,“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啊。”李乐阳连错题本都没有继续找,把季临谙拉到自己的座椅上边揉着脑袋边苦口婆心道:“虽然你现在的进展可能不那么顺利,但是你身边有顺利的案例啊,就比如孙朗。”
“之前你还说孙朗没有参考价值呢。”
“我说过吗?”李乐阳四处看看,“千万别让他听见。”
季临谙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坐在那里,“我只是在感叹而已。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绝,甚至……”甚至在那天离开后就把微信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