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不开心。”下巴被她强硬地托着，宋柏元被迫抬起了头，说话间下巴一张一合，触碰着季竹心的手指。

他多想说出来，他希望能与季竹心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而不是在皇子府里日日顾着自己的身份，连站在她身旁的机会都很少……

可他无法开口，便只能僵硬地扯出笑脸，道：“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哦？”季竹心拖长了语气，心中却丝毫不信他的说辞。

“既然如此，那……你不若去后面那辆空马车里休息休息？”

“不……不用。”宋柏元连连摇头，“保护夫人是奴的职责。”

见他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季竹心没忍住噗嗤一笑，原本郁结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前两天还喊着‘竹心’呢，今天就又变成夫人了？”

“您本就是十殿下的侧夫人，奴怎么可能会喊您名字呢？您怕是听错了……”宋柏元有些尴尬地捏着袖口，眼神也不自觉开始乱瞟，却还是嘴硬着死不承认。

他承认，当时喊她名字时只因情况危急，所以震惊之下脱口而出。

后来他见她丝毫未曾察觉，才又大胆喊了几次。本以为季竹心从未在意这件事，却没想她表面云淡风轻，却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如今旧事重提，他羞得恨不得钻进车底下。

再者，等回到皇子府后，他们便会再次回到那不可见人的关系之中，明面上他们是主仆，他怎能再这么喊她。

“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季竹心嬉皮笑脸，凑到他面前，悄声道，“既然是我听错了，我现在想听你这么喊，怎么样？”

“夫人，这于礼不合。”宋柏元拒绝道。

“好啊，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听话的圆圆了！”季竹心撇嘴道。

“不……不要喊我圆圆……”宋柏元只觉耳根滚烫，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密闭的空间里虽只有他们二人，但眼下十殿下还站在车外，与他们仅有一帘之隔。

而季竹心还在如此大胆地逗着他，宋柏元心跳如鼓，纷乱的心跳声搅动着本就昏沉沉的大脑。

脑中闪过挣扎，理智与情感交织对抗，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于贴近的距离，温和的话，温热的吐息，都在冲击着他的大脑，此刻，他只觉得脑中如一团浆糊般混沌不堪。

宋柏元索性放弃了思考，闭着眼念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称呼。

“竹心……竹心……”宋柏元此刻也不顾外面是否有人会听见了，一冲动便将季竹心拥入了怀中。

“咚咚！咚咚！”季竹心贴在他的胸膛，听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忍不住又贴近几分。

可一靠近，她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下意识地便捏上了对方的胸部。

好软的……胸肌……好幸福……

季竹心一脸满足，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胸膛，手也移到了对方的腰部，摸了摸对方劲瘦的腰身。

“竹心……你睡了吗？”

季竹心一会儿捏捏他的胸，一会儿摸摸他的腰的，宋柏元心中悸动也顷刻间化为了无奈。

季竹心拥着他的力道更大了几分，但她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宋柏元心中欢喜的同时，也多了些许紧张。

他以为季竹心困意上涌，所以搂着他睡会儿。

可问完这句话后，搂着他腰的手却缓缓松开，直到季竹心离开他的怀抱后，他才后知后觉，心中泛起点点失落。

“哟，还不开心呐？要不……再抱一次？”话音刚落，温暖的身体再次贴近，宋柏元咬着下唇，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不开心……”

是太开心了，太喜欢她了，所以舍不得她的怀抱离开自己。

“那就笑一个？”

看着对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季竹心这才放下心来。

……

车厢外的声音逐渐归于平静，季竹心知道，此刻她们应该是已经出了主城。

果然，片刻后顾询墨一脸兴奋地掀开车帘，三步并两步走回了主位。

“哎……”坐在椅子上后，顾询墨舒适地喟叹出声，“难怪都想做皇帝，这感觉真的……”

“谢邀，这话题我参与不了……”季竹心靠在软榻上，看着顾询墨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笑道“不过，回到洛阳后，你有想过该怎么做吗？”

“想过是想过……但是……”顾询墨又想起了话本中的原故事，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