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明星闪闪。寂静的庭院中,两个人不由得抬起头静静欣赏着头顶美丽的夜色。
般若村为迷雾笼罩,遮云蔽日。聆听蝉鸣蛙叫,的场贵子终于能放松一直绷紧的神经。
的场贵子白皙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中断金乌木的折扇:“你的话还作数吗?不如告诉我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吧。”
柔软蓬松的白色兽尾霸道地占领整个长廊,端方而坐的大妖偏头注视着少女:“你想知道什么?”
暗金色的扇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场贵子将折扇放置嘴边轻轻敲击着:“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铁碎牙?”
的场贵子还记得初见时的大妖便是为讨要铁碎牙来到芜山,第二次也是如此,她很好奇他为何对一把妖刀有如此执念。
她也毫不怀疑如果令其知晓他心心念念的妖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从小半妖的眼中将其夺走。
高傲自持的大妖终究没有人类的心慈手软,他绝对会从他认为弱小的半妖手中将其抢夺。
在他的价值观中,犬夜叉恐怕还不如路边的一粒尘埃。
杀生丸金色的眸子中没有丝毫迟疑,声音如潺潺流水带着不容置疑与理所应当:“铁碎牙可以让我变得更强,我的父亲是当今最为强大的妖怪,他的刀也会是最强的。”而他想要超过父亲,肯定也需要最强的刀。
的场贵子听着如此直白、单纯的想法与话语,嘴角微微勾起:“你的父亲斗牙王即使纵横天下,却也难免一死。”甚至不是死于大妖之间、妖国之间的战争,而是死于一个人类之手。
的场贵子合上折扇凑近清冷的大妖,视线在他的嘴边逡巡:“铁碎牙之所以力量强大,是因为它是由你父亲的牙齿所打造的。”
的场贵子双手摊开,手中灵力飞舞三两下形成一个小型的结界:“这像是你我初见之时的结界,结界的强弱取决于设置结界之人的强弱。”
杀生丸安静束起的白发微微晃动,他不自在地抿起薄唇。
少女翩然翻飞的灵力照亮她眼里的他,倔强固执的小狗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的场贵子折扇一挥抵住小狗的嘴:“我可以用你的牙来打造一柄独属于你的妖刀。当你超越你的父亲之时,你的妖刀也会被称为天下第一刀。”
乌木的扇柄带着少女的体温,杀生丸鼻间能闻到与少女身上相同的似初雪般凛冽、干净的气息。
面无表情的大妖心跳漏了一拍向后仰身,袖中伸展的手瞬间捏紧。
无情无欲的大妖眉头扬起一个向上的弧度,声音又低又急:“巫女,你放肆!”
的场贵子握住折扇的另一端催动灵力:“我的锻造术和结界一样强。”他怎么会觉得她在口出狂言,放肆嚣张呢。她的锻造之术来自精通锻造的时之政府,而且她的技艺也随着时间与无数的练习愈发精进。
杀生丸眉心的弯月都带上几丝褶皱,他金色的眸子变了又变最后染上从未有的颜色似欲语还羞、恼羞成怒。
巫女催动折扇为他展示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所说的放肆不是一个东西。
杀生丸尾巴一甩夺过空中变化多端的折扇,他别过脸看向庭院的一角:“你真的可以锻造刀具,甚至比刀刀斋还要技艺精湛?”
的场贵子不知他口中的刀刀斋是谁,但还是一口应下:“当然。”
上一个世界,她足足度过了与她在现世一般年纪的时间。
随着时间厚度的增加,她的灵力、术式与技艺也都有所增加。
“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的场贵子站起身迎着月光而立说道。
杀生丸静静注视着庭院中发光的少女,的场贵子伸出双手丈量着月亮声音轻巧:“找到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