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姐夫胡焕勇。
“还不拜见长官!”
说罢立即拉着孙捕头叩拜。
李肆在马上抱拳就当是回礼了。
胡焕勇伸着脑袋看李肆的身后,问:“殿下可是要到了?下官在此候着殿下。”
李肆说:“殿下的仪仗马上就到,我受殿下的吩咐先行进城。”
胡焕勇当下谄媚道:“大人且放心,殿下下榻之处下官已经备好,接风的喜宴也安排妥当,不如就由我们孙捕头带李大人前去查验?”
李肆伸出手拒绝,“不必了,殿下说此次出巡一切从简,住馆驿即可,孙捕头在城门口这么忙,也不便请他带路,我自去即可。”
说罢驱马往城里去。
扬起一阵尘土。
胡焕勇见李肆他们走远,又对着孙捕头的后脑勺重重一下。
“姐夫,你怎么又打我?”孙捕头摸着后脑袋 ,不满地道。
“我打得就是你,前儿就叮嘱你三皇子要到了,不能出岔子。
今天怎么回事儿,人没抓到也就算了,神仙醉的人还出来惹祸生事,还有大牢里头的,你们把南山上的那些老骨头都抓回来干什么,兰姑娘呢?啊?我问你,兰姑娘呢!”
要不是这会儿在外面,他不好揪着孙捕头的耳朵骂,要是在衙门里头,他一定要敲着孙捕头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
孙捕头只是垂着头听胡焕勇骂他,突然一句“大牢里头”,刚才李肆手上的令牌,他曾见过,就是一开始抓的那三人中有一人,有一样的令牌。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他说:“要是你是内卫,老子就是皇子,是皇帝。”
忽然想起这事儿,惊的他冷汗直流,身子不受控制的打摆。
怎么办?
孙捕头倏地抬起头,正要和胡焕勇说,但是又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
以他对胡焕勇的了解,要是叫他知道他们抓了内卫,一定会立即就把他供出去的,不行,这坚决不行。
“你什么眼神?”胡焕勇停了下来,看孙捕头。
此时孙捕头的眼神好像毒蛇发现猎物,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把猎物吞掉。
孙捕头立即换了神色,低下头说:“没……没事……姐……姐夫。”
胡焕勇还想数落他但是想到刚才的眼神,也把话吞了回去。
孙捕头对胡焕勇道:“姐夫,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能找到兰姑娘,我现在立马去。”
胡焕勇瞥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有办法还等什么,不赶紧去。”
孙捕头点头哈腰的退了出来,立即就往县衙去。
他不能让胡焕勇知道大牢里面关着的三个人其实是内内卫,如果那三人的身份特殊,这两天他们抓的的那两个所谓的“海寇”身份也肯定不普通。
他们的身份会是什么呢?
孙捕头不敢往下想,他越想越害怕,走路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县衙内,张德来正要出门,就和孙捕头直接撞上了,孙捕头还摔倒在地。
张德来心说不好,以往孙捕头就得理不饶人,今日他出门没仔细看,撞到了他身上,只怕是要说上一箩筐的好话才能了结。
但是没想到孙捕头站起来拍了拍灰尘,看也没看张德来就往县衙里面走。
张德来心里暗喜,今日躲过了一劫,正要往回走,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转身跟了上去。
孙捕头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大牢里的人可能是内卫这事儿,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张德来。
他一路走到了县衙的文书房,回神看了看四周,县衙中的捕快们都叫他安排到来福客栈去盯人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县令在汝宁县的城门口候着三皇子的仪仗。
确定没人看到他以后,他撬开了文书房的锁,闪身进入。
他在房内翻找一通,终于找到了那日写下的收压三人的文书,他把文书抽了出来,全部塞进了鞋袜之间。
又探出头来查看,确定无人,闪身出门,就要锁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咳嗽声。
他当下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正是张德来。
张德来皮笑肉不笑地问:“孙捕头这会儿在文书房做什么呢?”
孙捕头不知张德来看见了多少,并不回话,只是盯着他看。
看的张德来没来得心慌,孙捕头见他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平和,扯出一个诡异的笑,直接越过了他。
他这会儿有事要忙,没空搭理张德来。
张德来见孙捕头不理他,总觉得他肯定还有事情要做,这回直接明目张胆的跟在了孙捕头的身后。
孙捕头见他这般,停下脚步,说:“张先生怎么不去县城门口和咱们的县太爷一处等着三皇子,跟着我做什么?”
张德来自然不能说他要看看你孙捕头到底要干什么,忽然想到件事,接着孙捕头的话头就说。
“前儿和老爷讨论了咱们城里的‘匪寇’,今日某刚替老爷写完奏章,这正要去回老爷的话呢。”
孙捕头一听瞬间就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