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间掀起眼皮,他看到了最美的月色。
后来,他对三山帮提出一系列规矩,遭到了匪帮的阻拦,沙强看都没看过他的计划,就把障碍都为其扫除了。
此后,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再是他人生中的主要部分,宣誓爱意渐渐侵蚀了他的内心,让他多了一个需要牵挂的人。
因为信任,他没有听信谣言,可到头来,谣言才是真的。
“对不起……”沙强自知有错,想凑上前,帮龙峙擦拭眼泪。
禁军踹了沙强一脚:“皇上没有把你们关进狱中已是网开一面,莫要再生事!”
龙峙忍住眼角的眼泪:“说吧,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三四年前和她认识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真的。”
“和普通朋友有了女儿,可真是可笑啊……世俗不可避,落花本无情……哈哈——”龙峙抱住膝盖,露出白皙的脖颈,薄薄的衣服下,是颤抖的身体和不断流血的心脏。
楚离站在外面,拳头攥紧又放松,悄然隐入竹影。
邓达道:“微臣只抓到了两三个三山帮的人,他们不知从哪听到了三山帮散了消息,各自躲了起来。”
“今晚就讯问,不说真话不准让他们睡觉。”楚离淡淡地说。
“是。”
一个官员行礼道:“县令在房梁上吊了绳,将欲自杀,现在已经被拦住了。”
楚离拧眉道:“走吧,朕去看看他还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县令家中只点了一根蜡烛,楚离快来时,禁军率先进门,把烛火都点燃。
县令跪坐在不起眼的房间的角落,喃喃:“原来,我是弃子……”
楚离道:“黄爱卿可在?为何不出门迎接?”
县令慌了神一般,竟躲在床下不敢乱动。
“去把他带过来,朕有话要问他。”楚离没有进门,负手看向片片砖瓦。
县令抖得跟筛糠似的,屏住呼吸,从床底下探出脑袋,准备拨弄台灯。
下面有密道,马上就能摸到机关了,差一点,就差一点……
床外早有人等候。
“大人辛苦了,黄泉路上与你的家眷结伴吧。”
县令瞳眸皱缩,木讷地缓缓低头,手上不知何时握着的短刀上有鲜血滴落,地板上被人无心地画了几朵红梅,胸腔附近多了个窟窿,深色长袍红得发黑。
失焦前,他看到黑影缓缓地把两封信放在书案上,整理好仪容后,有些慌张地跑出房间。
“不好了,县令自杀了!”
“不好了!”
他抽搐了一阵后停下,再也听不清任何声音,身上的温度和刀刃一样寒冷。
“黄爱卿正巧死在我面前,倒是巧了,刚才谁告诉我他死了的?”楚离坐在厅堂前,看着官员验尸,一旁跪倒的县令家属不敢放声哭泣,轻瞟一眼尸体,眼眶红得快要滴血。
禁军单膝着地,恭敬地说:“回陛下,属下刚过去就看到刀已经刺到他的身上了,属下不敢擅自做决定,于是急忙回来复命。”
邓达道:“陛下,属下找到了这个。”
楚离看着邓达手上的两封信,心脏忽然跳得很快。
鸿氏纸。
“他这个级别的官员,怎么可能买得到鸿氏纸?”
邓达道:“这不是他的,是三山帮抢来的。”
楚离打开信封,内容皆是如何隐瞒皇帝耳目、如何与三山帮接头、利益分成,字迹娟秀,落笔是“龙峙”。
他拆开另一封,是一封举报信。
三行并作两行看完,他立刻道:“快,派一部分人去郊区!”
瞥了眼禁军,他神色淡淡:“起来吧,叶锦程,你做得没有错。”叶锦程这才站起,露出感激的神色。
“黄县令与绑匪通恶,收重税,夺走我们的救灾粮,甚至把我们锁在郊区,没有吩咐不得出来。
“那些百姓都匪帮扮演的,我们仍在苦海中。”
“民女只求他们平安,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禁军到达郊区,很快制服了没有防备的守卫,举着圣旨道:“益一,皇上邀你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