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火那一群人在搞什么鬼!”玄衣斗篷下,一个男子掩盖不住怒火,大手在桌上一推,把雕有竹子的茶壶给摔碎了。
“王爷莫急,厉大人刚来信,说他们先前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但明月可见冰心,他们始终支持您。”
“哼!”男子甩了甩手,沉声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他们最好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否则有他们好果子吃!”男人怒锤红木八仙桌,短时间难以平息下来。
“唔,这果子真好吃!”
江陋躺在树下,身上长满了枇杷,他用力咬一大口枇杷,鼓起腮帮子,酸甜的汁水传至四肢百骸,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萧白已经习惯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首领,看向优哉游哉地晃动翘起来的小短腿的人,扶额问:“又有什么事?”
“去致州。”
萧白:“?”
“那边正在闹洪水,你去那做什么?”
江陋缩成一个小团子,吃饱喝足后,困意也涌了上来:“那是我家。
“而且张真在那边侵占的土地还没得到解决,留夜的人在那没我熟,楚默言还在那里治洪,我亲自去一趟保险一点。”
萧白点头,他约莫感觉江陋去致州的主要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张真,但他没有拆穿,而是直接问:“什么时候去?”
“下月初一。”江陋有些头疼地说,“我还要想一个借口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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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信从京城来了!”
楚离睁开双疲倦的双眼,在烛光的照射下也看不清一丝光亮,他支起身子,压住倦意,扶额缓缓地说:“拿进来吧。”
书案前,信封整整齐齐地摞在一旁,最上方的信竟然是申公公写的。
楚离微讶地捻起信封,掌侧的红痣显露在光下,呈现出有些妖艳的丹雘色。
隔着信封,他都能感觉到申公公焦急的语句。
“陛下不好了!江陋又离宫了!但这次好像不是他故意逃跑的,有人在宜子街看到他是被绑走的!”
真的是被绑走的么?申公公单纯好骗,江陋恐怕在宫中耍了他很多次,现在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远离皇宫罢了。
楚离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接到这么一封短信,还是会或多或少地浮现些许挫败感。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看完这几封信封就去睡觉,但思虑过重再加上三天没睡,身子已经支撑不起高负荷运转了。
广袖不小心把蜡烛绊倒,申公公写的信很快就化为灰烬。
楚离心中一慌,身子也一晃倒地。
“陛下,您没事吧?”屋外的禁军听到里面的动静,轻声问道。
楚离抬了抬眼皮,又垂眸道:“无事,朕只是……”太累了。
他再看一眼无月的黑夜,最终闭上了双眼。
肉体凡胎,终究还是撑到了极限。
等到明火透过窗纸,禁军才知晓里面着火了。
一群禁军破门而入,寻找并营救楚离,另外一部分去找水灭火。
“属下已经在里面找了三四次了,还是没有找到,请教头责罚。”
“不可能,这场火没有烧很久,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找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