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许大哥回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起昨日那一遭,苏月娘还是心有余悸。
和包子铺头家站着说了会儿话,见有客人上门了,苏月娘和许东山才和包子铺头家告别。
……
衙门的捕快们在许东山到达之前便开始干活了。
许东山向看门的报上了名姓,待对方入内通传过后,昨日才认识的捕快林大头亲自过来接人。
“许师傅来得正好!”
“什么时候发落那几个无赖?”许东山早起时看到堆了一屋子的碎椅残桌,又是愤从心头起。
“人还没抓齐呢!我跟你说,牢房那里从那些人嘴里审出了点东西!”
许东山皱眉,他原以为那几个无赖是因为觊觎苏月娘的美貌才寻由头上门刁难,没曾想背后另有隐情。
“说来听听。”
“那几个人确实是听说过苏姑娘的美貌,早想上门去调戏一番,但碍于你和苏姑娘总是形影不离的,下不了手。
但前段时日,你堂弟许东石和他们说你要去给别人办普渡宴,所以……”
许东山攥紧拳头,关节被他攥得咔咔作响。
“这个许东石!”许东山一拳头狠狠砸向身边的大柱。
林大头见许东山如此,忙劝道:“你别这样!”
“许东石能抓吗?”
林大头摇了摇头,“毕竟许东石没有参与打砸,而且他也没有直接教唆那几个无赖上门……所以我们管不了他……”
“多谢了!”怒不可遏的许东山转身便走。
林大头大声喊道:“许师傅你可别冲动!不然我们也难办!”
——
许东山恨不能现在就将拳头砸在许东石脸上,他一直加快脚步,归途竟缩短了一大半时间。
他径直路过家门,走入了隔壁的二福面线糊店。
今天月娘面线糊店没开门,有部分客人都到二福面线糊店将就一口,一些熟客见到许东山原想打个招呼,但看到许东山那张脸,当场将问好咽回肚子里。
“呦!稀客啊!阿山你怎么过来了!”李金花满面诧异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许东石呢!”许东山愤得额角青筋突起,原就凶的脸此时可怕得与阎王无异。
李金花见此,心里犯了个咯噔,“你……你找东石做什么……”
许东山没有回答李金花的话,他转过身,阔步朝着许东石的房间走去。
房门紧闭,许东山却没有耐心敲门,只见他抬起脚,往门上用力一踹,颇有年头的门应声倒地。
还在赖床的许东石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许东石尚未缓过神,就被许东山一把从地上揪起。
看清眼前的人,许东石怯怯地喊了句:
“哥……有……有话好好说……”
有话自然不能说,许东山狠狠将许东石砸在了墙上,又立即俯身,掐着许东石的脖子,一路拖着他走出房门。
李金花失声惊叫,“许东山你做什么!你把阿石放下!”
许东山将人拖到堂屋去,丢在客人们的面前,许东石劫后余生一般捂着脖子用力咳嗽起来。
“暗示那几个无赖上门欺负我头家……许东石你挺能啊!”许东山也不管李金花和许二福还抱着没缓过来的许东石,他抬腿又是一脚。
直中许东石的面门!
两条鼻血从鼻孔哗哗流下,流过人中、嘴唇、下巴,滴落在地上。
李金花见儿子被打得鼻血直流,心疼得眼泪直掉,“许东山你这个畜生!居然连你的亲堂弟都打!我要报官抓你!”
客人们听说昨日上门打砸月娘面线糊店的无赖是受了许东石的暗示后,纷纷对着许东石指指点点起来。
“平日里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混混,也难怪会和那几个无赖认识!”
“可不是嘛,以前我还亲眼看到过他在隔壁想吃白食,结果被许师傅扔出来了!”
“听说他以前还调戏过小姑娘呢!”
听着客人们的窃窃私语,许东石恍恍惚惚地回过了神,他着急忙慌地驳斥道:“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暗示的!”
“衙门的人都已经审出来了!”
听说是衙门那边审出来的,原还叫嚣着要报官的李金花顿时噤了声。
许东石心头一慌,竟然将背后缘由一一托出。
“你和苏月娘那个贱人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我让人上门打砸你们的店又如何!”
“要不是你半途回来了,苏月娘那个女人早被他们几个搞到手了!”
这话太难听,许东山当场生了狂,他双手狠狠揪着许东石的领子,将人从许二福与李金花的怀里抢出。
一瞬之间,许东山一手掐着许东石的脖子,另一手攥成拳头,“砰”的一声,朝着许东石的脸面一下一下地砸去,任旁人如何拉扯都没能阻止。
受人桎梏的许东石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命丧于许东山手下。
“许大哥!”
受人知会才赶来的苏月娘见到里头的惨状,慌忙冲入堂屋,一把抱着许东山的腰身,迫使他向后腿。
许东山踉跄两步,勉强停住了脚跟,理智慢慢回笼。
他僵硬地转过身,无措地看着身后的苏月娘。
“你要是被抓走了我怎么办!”苏月娘咬着唇,展开双臂,扎进许东山的怀里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