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转弄着腰间的玉佩,若有深意道:“刺客有留下活口吗?”
长林回禀道:“已按大人的吩咐,留下活口。”
萧川轻点头,齐广融便可得知淮云军听从齐广清号令,以齐广融鲁莽的性子,定会以为齐乾瑞属意齐广柏。
长林知道萧川的计划,有些担心道:“大人,真要如此做吗?”
萧川转动玉佩的动作停下,周身露出杀意,“大齐皇室该付出代价。”
“那六皇子怎么办?”长林知道萧川对齐广柏不一样。
“听话就留着,”萧川攥紧玉佩,小皇子定是会听话的。
齐广柏与萧川回盛京两日,三道御旨便掀起了盛京城的风云。
“皇六子广柏,天资颖异,孝友温恭,习文武之道,通经史之要。昔者晋地乃龙兴故土,表里山河,实为屏藩要枢。今特授金册宝印,封尔为晋王,锡之玄圭衮冕,永镇尧封。”
“今有晋王广柏,龙章凤质,器宇恢弘,行止合圣贤之道;礼部侍郎萧林嫡女萧氏宝钏,毓秀名门,贞静娴淑,德容备四教之仪。两姓联姻,实为天作;宗室结好,更固国桢。
兹以金书玉册,赐婚于晋王广柏与萧氏宝钏,择吉日行六礼,着宗正寺协礼部共襄嘉仪。特赐玉如意一双、鸾凤霞帔十二袭、东海明珠百斛,以彰天家恩荣。”
这两道御旨道是常见,六皇子确是到了封王、取妻的年纪。只让四皇子牙痒痒,他比齐广柏年龄大,却未封王。
可下一道御旨却让朝野内外震惊。
“兵部侍郎萧川,忠勇果毅,韬略过人,实乃国之干城,朕之股肱。秦王之位,尊崇显赫,非功不授;京畿兵权,干系重大,非贤不托。今特晋尔为秦王,赐九旒冕服、金印紫绶,总督京畿东西大营兵马,节制诸军,拱卫盛京。尔其严饬部伍,勤修武备,使宵小慑威,黎庶安枕。”
定北侯楼渊常年镇守边境,兵退蛮夷都未被封王,这萧川怎能被封王。封王就算了,连京畿东西大营的兵权都归萧川,帝王究竟是有多信任他。
朝野一片哗然,经过将废太子嫁予定北公后,御史台已经不想撞柱了。
“萧川不过是个状元,先做了兵部侍郎,现在又封王,他究竟有什么魅力?”
“听闻,当今圣山喜欢男人,萧川是不是以色侍君?”
“胡说,后宫可没有一位男宠,萧川是不是陛下遗落在外的皇子?”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通,京畿东西大营的兵权自建国以来,从未归一人执掌。”
……
诸如此类的传言,在盛京城里疯传。
“当啷!”青花瓷盏被摔碎。
户部侍郎公孙昀劝阻齐广融道:“殿下,不必忧心。”
“孤怎能不忧心?赶走一个齐广清,齐广柏本不用担心,不知道从那个旮旯跑出个野种。”
“殿下慎言,”公孙昀气定神闲喝了口茶。
齐广融一下子被熄了火,忧愁万分道:“公孙大人,你说怎么办?父皇恨不得将皇位直接送给萧川。”
“他姓萧,不姓齐。”
“孤看,改姓的御旨也不远了。”
“既如此,殿下应尽快行动,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此刻,恐惧还是稍占据上风,齐广融眼神有些不自然,喉结滑动,犹豫道:“弑君篡位,怎有胜算?”
“殿下,若等萧川完全控制东西大营,可就完全没有胜算,殿下,你才是最适合登上皇位之人。”
齐广融紧要牙关,屏住呼吸,内心难掩激动,若自己登上皇位,成为天下之主,有何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