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谁?”
“陈胤。”
陈胤出现在那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跟着京郊驻军,难道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任飞敛下心中不爽,这小子实在阴魂不散,“我去查,看来得将阿虎叫回来了。”
“阿虎去哪了?”
能去哪?自然是去墙头草该去的地方。
任飞不答,反倒是将张挽越抱越紧,她这么快就赶到燕春楼,定是极其在意自己。
如此一想,因为陈胤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
他低头找到馨香的唇瓣,温柔地吻了上去,辗转间低吟声溢出,丝丝缕缕,缠的人心尖酥麻,甘愿沉沦。
第二日一大早,张挽和任飞就去了始兴王府,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陈叔陵知道此事,亦是一脸惊讶。
陈宣帝疑心极重,不会轻易将保命军权交给其他人。
难道他已决心将皇位传给太子了?
张挽轻轻捏着下巴,“陛下最近龙体如何了?”
陈叔陵答道,“本王私下问过御医,说是虽有病症,但还可撑个几年。”
张挽:“御医可信?”
陈叔陵点头,“他是个老人了,医德尚可,可信。”
任飞开口补充道,“应当可信,我也让阿虎去查了,陛下龙体无恙,只是最近似乎愈来愈宠爱太子。”
闻言,张挽忍不住夸赞道,“阿虎效率真高。”
当然高,任飞嘻嘻一笑,想想刷了这么多天的茅房,听到赦令他可不得表表忠心,积极干活。
“只是我感觉还是不对劲。”张挽皱眉,心中隐隐不安,她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陈叔陵皱眉,思索良久拿定主意,“若是觉得不对劲,不如我们提前行动。”
张挽在心里暗暗评估,点头道,“可行。”
出了王府,任飞按计划前往栖霞寺,张挽则转道去了长沙王府。
长沙王推演式盘,听闻张挽来访,顿感意外,虽说明面上她已答应和解,但是谁敢信呢?
他收起占卜之物,整理好桌案,这才让下人传他进来。
“张大人今日如此空闲?”
张挽摇摇头,摆手笑道,“本官怎会空闲,来找王爷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哦?”陈叔坚惊讶于她的直入主题,问道,“何事竟能劳动张大人?”
陪爱演戏的人演戏没有任何意义,张挽大咧咧坐下,挑眉笑道,“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闻其祥。”
“权力是个好东西啊,王爷不想争一争吗?”张挽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陈叔坚神色不变,“本王听不懂。”
张挽轻笑出声,“权乃人授,如今就有个好机会摆在眼前,王爷听不懂没关系,就当下官瞎操心了。”
说完,她拱手见礼,欲要告辞。
陈叔坚眸光微闪,心中咯噔一下,张挽走的太过干脆,难道真有什么机会?
“张大人,敢问是什么机会?”
上钩了!
张挽重新坐下,环顾四周见无异样后,才悄声说道,“如今有个让太子落马的好机会,王爷要加入吗?”
“太子也算是你姑父,”陈叔坚狐疑看向她,“他被贬对你有什么好处?”
“太子无德,配不上那个位子,”张挽挑眉,自矜道,“而我,即便没了太子,凭才学本事也能爬上高位,王爷信也不信?”
陈叔坚缓缓敲击桌案,他说的不错,凭他的才学,即便没了太子,也不妨碍仕途坦荡。
“太子得陛下宠爱,岂是说废弃就废弃的。”
“本官自有法子,王爷就不要管了,”说着,张挽贼兮兮笑了,“只是王爷要加入,总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哦?”陈叔坚感兴趣地挑眉,“你需要本王做什么?”
“我们还缺一个引子,一个将太子推到陛下面前的引子。”
闻言,陈叔坚突然笑起来,似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
“张大人呐,今日之事本王就当不知道,你快快走吧。”
张挽瞧着那张笑脸,心里生厌,片刻,她压下恶心,也笑了起来,早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
他如此嚣张,不就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不想冒险押注吗?
可如果将那机会扑灭了呢?
“王爷可能还不知道吧,陛下将郊外驻军给了太子殿下。”
张挽故意跳过陈胤,果见陈叔坚的笑容逐渐僵硬。
“什么!”
陈叔坚宽袖下的手越纂越紧,青筋凸显和他的表情一样狰狞。
张挽见火候到了,也不再多言,“下官言尽于此,王爷看着办吧。”
说着,她又补充一句,“其实王爷是否加入,对下官来说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
陈叔坚见她离开,再也忍不住,将桌案上的物品一一砸落。
太子无才无德,父皇为何如此宠爱,就因为他是太子,是正宫皇后的子嗣吗?
张挽虽不可信,可他更不想放过太子。
许久,他平息怒气,又拿出式盘算了一卦。
待看到卦象,他不再犹豫,“来人,传信去趟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