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放心,我只会吃烨的飞机,不会吃你的。”
两人变三人,拿出一副空棋,三人各自选好颜色:闻庭月红色,白烨蓝色,隼黄色。
闻庭月依旧保持着好运气,率先掷出六,小飞机起飞。
棋局过半,闻庭月小手一挥,掷出的骰子滚落一圈后,停留在5上面。
“一二三四五。”她数了数,惊讶发下她唯二的两架飞机,无论走哪架,都能吃掉一个人的棋子。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是吃白烨的飞机,还是吃隼的。
空气突然安静。
她能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同时落在自己手上。
“点兵点将吧。”她想到个法子,指尖在两架飞机之间来回移动,“点到谁就是谁。”
最终指尖停在了白烨的蓝色飞机上。
“那不好意思啦!”她飞快地拿起对方的棋子放回基地,却没注意到白烨瞬间暗下去的眼神。
隼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月月果然还是向着我的!”
上一轮,她也吃掉过白烨的飞机,但没像这次这样。他整个人突然散发出低气压,紧抿的唇角微微下垂。
闻庭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踩到雷区了?
白烨默不作声地掷出骰子,接下来的每一步都精准地针对隼的黄色飞机。当最后一架黄色飞机被无情地打回基地时,隼哀嚎着扑向闻庭月:“月月你看他!”
闻庭月夹在两人中间,突然觉得这棋玩得比上班还累。
为了哄白烨开心,闻庭月特意买了两张动物园年卡,上次来动物园已经像上辈子的事。
当然,隼也死皮赖脸地跟来了,还自掏腰包买了张票,美其名曰‘保护老祖宗’。
说来也巧,在猴山附近,闻庭月竟遇见了老熟人,那一对低素质情侣:红唇女和纹身男。
上次不愉快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没想到时隔多日,几人又在同样的地点重逢。
“哎哟喂,这不是上次那俩吗?”红唇女人尖细的嗓音率先划破平静,她今天涂着更鲜艳的口红。
闻庭月淡定地点头:“真巧。”
“这次我可没乱喂东西!”红唇女人抢先声明,纹身男配合地搂住她的腰,但微微后仰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上次白烨给他的威慑显然还在,现如今,又多出了一人,更加不好对付。
“我们各看各的。”闻庭月懒得纠缠,转身望向猴山。
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正蜷缩在母猴怀里,惹得她眼睛一亮:“好小好可爱啊。”
“丑死了,跟个皱巴巴的小老头似的。”隼嫌弃地撇嘴。
白烨凑近:“哪一只?”
“躲在猴子妈妈怀里的那个。”闻庭月指着说。
“它叫凯文,上个月刚出生的。”红唇女人突然插话。
“你连小猴子的名字都知道?”闻庭月有些意外。
纹身男挺起胸膛:“我媳妇儿每个月都来,跟饲养员都混熟了。”
这倒是出人意料。
闻庭月重新打量起这对情侣,红唇女人今天没拿零食,而是挎着单反相机;纹身男手臂上的青龙纹身下,隐约可见几个动物保护组织的logo。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对情侣是真喜欢动物。
离开猴山后,三人又逛了许久,直到开始播放闭园广播。
白烨依旧恋恋不舍,而隼的反应比较奇怪,他说他讨厌这种地方。
他的声音里带着讽刺:“把动物关在笼子里,美其名曰‘保护’?真是虚伪。”
闻庭月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北极熊,在不足三十平的水泥池里来回踱步的样子,确实像极了囚徒。
“这里的动物是轮换制。”白烨平静反驳,“工作期满后会被放归自然。”
“哈哈哈。”隼突然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ROSE的洗脑功夫真是了得。”
“我告诉你真相!这些动物会在这里待到死,死后被做成标本,或者直接送进焚化炉。它们永远回不了自然!”
白烨的眼神骤然变冷,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闻庭月急忙拽住隼的衣袖:“别说了……”
“好,我不说。”隼沉默片刻,迅速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仿佛刚才的真情实感只是错觉,歪头露出标志性的痞笑:“我听月月的,咱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车内的空气令人窒息。
闻庭月紧握方向盘,余光不断瞥向副驾驶的白烨,和后排歪着头假寐的隼,生怕两人又起冲突。
回想刚才的事儿,只因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一万年后,大部分陆地动物已经灭绝,白烨对动物的热情可想而知,同时对ROSE的信仰根深蒂固,听不得隼说ROSE的一丁点坏话。
而隼呢,他是反抗军BIRD的领袖,憎恶一切形式的压迫。更反对ROSE将人类基因改造,从器皿中培育出的新型人类的做法。
这样一个人,自然也看不惯动物被压迫。
最无辜的莫过于闻庭月了,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小老百姓,但由她平摊罪恶。
她好心累啊。
只想回到家洗个热水澡早点睡。
结果她指尖刚触到门把,白烨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别动。”
闻庭月:“怎么啦?”
“有人来过。”隼也感觉到了。
三人谨慎地检查屋内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闻庭月灵机一动,说:“我有监控,看回放就知道了!”
闻庭月将监控的内存卡插/入电脑,却一不小心点错了日期目录。
画面出现的瞬间,她社死当场。
画面上,月光透过纱帘,清晰地映出白烨俯身亲吻她的模样。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闻庭月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手指僵在键盘上不知所措。
身后传来隼意味深长的“呵呵”两声,而白烨的呼吸声就在耳畔,近得让她发烫的脸颊更加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