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琼听了,神色稍缓,但仍旧眉头紧锁,低声说道:
“可是,为建吟风楼,花费不菲,又出资给你养兵,这些钱大多都是从私盐中得来的。如果事情败露,不仅万仞帮难保,恐怕连你也会受到牵连……”
“不会败露。”柳延稷坚定地打断她,“只不过为了办这案,我必须去应安府了解情况。你只需安心等待,一切有我。”
“那我岂能让你独自承担风险?”阎琼急忙说道,“这私盐之事,本就是由我而起,我理应与你同去善后。况且,万仞帮在应安府也有不少眼线,或许能帮上忙。”
柳延稷略作思考,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你随我同去,但行事一定要小心。此行凶险,不可大意。”
阎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点头:“我明白。”
于是,两人迅速筹备,连夜启程前往应安府。夜色如墨,一辆马车悄然驶出永宁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车内,柳延稷与阎琼相对而坐,相顾无言,但彼此心中皆明白,此行将会面对怎样复杂多变的局势。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帘外偶尔透进几缕月光,映在两人脸上,显得格外清冷。阎琼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绣纹,心中思绪万千。
她清楚,此行不仅关乎万仞帮的存亡,更关乎她与柳延稷的未来。
柳延稷则闭目养神,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然而,他心中也并非全无波澜。
他知道,应安府的局势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曹修德并非易与之辈,而女皇的试探更是步步紧逼。此行,他不仅要保全阎琼与万仞帮,还要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呼啸着卷起地上干枯的树叶,簌簌作响。君霄二人身着夜行衣,身形仿若暗夜的鬼魅,在黑暗里敏捷穿梭,悄无声息地潜入熊宅。
宅院深处的密室里,灯火幽微,熊少卿正坐在案前,听闻动静,抬眸望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似乎早就知晓她们会来。
“阎琼已离开吟风楼,是时候行动了。”李丽君低声说道。
熊少卿点头,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瓷瓶,瓶身细腻,泛着微光。她将瓷瓶递给李丽君:
“五石散,禁药,千万别碰,后天夜里放到吟风楼厢房,就大功告成。”
李丽君接过瓷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心猛地一紧。她与陈云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李丽君把瓷瓶收入怀中,熊少卿见她们一脸严肃,又低声叮嘱:“这事儿关键,千万别出错。吟风楼眼线多,行动小心。”
君霄二人点头,熊少卿挥手,示意她们离开。两人躬身,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熊少卿并未停留,而是迅速通过一条隐秘密道,朝公主府奔去。密道幽深曲折,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微弱光芒,照亮道路。
她脚步急促却稳健,显然心里早有打算。
柳寒月早在公主府密室等候多时,她身着素色长裙,透着冷峻。见熊少卿进来,她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计划顺利。”熊少卿开门见山,“五石散已交给君霄二人。后天动手,全力准备。”
柳寒月点头,神色凝重:“事态紧急,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吟风楼是阎琼的根基,若能借此机会一举摧毁,对我们而言将是极大的优势。”
两人相对而坐,迅速商讨起行动细节。柳寒月手指轻敲桌面,节奏均匀,似在拿捏时机。
熊少卿不时补充几句,沉稳果断。
二人对话简洁高效,彼此之间默契十足。
商议完毕,柳寒月站起身:“明日一早,我便入宫面见母皇,将计划详细禀报。你这边也要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熊少卿点头应下,目送柳寒月离开。
夜色深沉,公主府内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窗外呼啸,似在预告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