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带回来了。”
两个看着朴实的妇女一人扛了一个粗布麻袋,走向草丛边的马车。
马车四面的珠帘都阴沉沉的,遮掩着内里的人。
“嗯。”
听到里面的人应声,两人赶紧爬上车前,驾着马车朝向道州的反方向驶去。
手下丢进来的两个麻袋,让车里的人也疑惑了一瞬。
她被交代下来,只带走画像上的这个。剩下这个....她打开了两个麻袋,一个是画像上的,另外一个并不熟悉。
“麻烦。”
这人捏了捏手里的玩意儿,然后从车上的抽屉里面拿出一柄刀。这次绑架亲王的任务,利用前面那两个小偷小摸,在武状元眼皮下面把人带走,已经是秘中之秘。一会儿那两个人也要被处理掉,那这个小女也留不得了。
目小竹的胸口上竖着柄利刃,危险即将来临。
“当!”马车突然一颤,握着刀柄的人整个人抖动了一下。手中的软玉连带着绳串都掉落在车内木板上。
阴森的目光扫过前面,还未作声,车帘就立马被掀开。
“大人,前面,前面有人。”
车内的人,手里还握着刀,听到手下慌张的声音,内心鄙夷了一瞬。
转头看了眼还在昏迷着的小女,先走出了马车,想着自己可以处理完外面的人再回来处理这个小女。
这人站在马车的车架上,就看到面前站了一个脸庞略显稚嫩的女孩儿。
说是小女孩,整个人穿着非常粗狂,头上,手臂上,小腿上,都缠着各种布条。完全不像在农耕世界里面生活着的人。
看到如此,阴沉的人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小女,好狗不挡道。”
一个拿着跟野人的工具一样女孩,还不好对付。她们三个人,还弄不死这一个人。
到底是轻视,这人大胆的跳下车,手下也跟在身后。
说完挑衅的话,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出现想象中被激怒的表情。
这坏人心里正要回过味儿,准备反身上车,就听到身后的车上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小冬,车上有两个昏过去的女的。”
这人被发现车上的秘密,立马被激怒,准备踏上车,要把那个人踢踹下去。
但站在马车上的人,并不是花拳绣腿的,直接掏出一柄枪,把往上爬的人挑翻下去。
被长枪怼着喉管的时候,这人才反应过来,想要喊手下那两个抓人,却发现周围因为地形隐藏了许多人。
挡在车前的女孩看了眼她,“哟,刚才的话,还能说出来嘛?”
周围也传出来一些嘲笑的声音。
这人环视一周,发现马车走到了一个山坳里面,路是在谷底,周围都是可以隐藏身形的树木,更深的地方也不可见。
手下两个人也被人按着,只有自己手里还有一柄刀。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又被用枪的那人打掉。
那个女孩又走到那两人前面:“看起来,你们的头儿,也不想让你们活着啊。”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平时小偷小摸的人,不知道自己干得活是要拼命的,膝盖软得不行。
“诺,你们告诉我,你们干嘛来的。”
“我们....”两人并没有保密的自觉,准备一股脑道出她们所作所为。
听到这里,这人也明白过来,这是这边的地头蛇、土匪,劫财罢了。
“咳咳,”这人打断手下,“小姐妹,我们只是押镖而已,身上财物也不多,您想要,都可以给您,请您高抬贵手。”
这人想着自己都这么退步了,这些人拿着钱就会走了,但是也没想到身后那人突然发力,把自己推到土地上。没有预感的这人,直接一个嘴啃泥,整洁的头发都被地皮蹭的凌乱了。
“小冬问你话了吗?多嘴。”
那个叫小冬的女孩儿,只是瞥了一眼这边,浑不在意的撇过眼神,还是看着那两个手下。
这人心里面咯噔一下,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着落了。
“嗯?”冬召柏嗓子里面哼了一下调,表示疑问。
那两个看到自己头儿被打,赶紧抢着直接说了自己受雇,绑架两个女孩。
“哦,人贩子啊。”
冬召柏扭过头去,准备走向马车。背对着人嘟囔着:“我最恨人贩子了。”
话音刚落,三个人就被人从山上的树木后面射出的箭给射杀了。
冬召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马车的车板上面散落着两个麻袋,里面半掩着两个人。
“多好看的女孩,也是可怜人。”冬召柏顺势坐在马车上,亲自驾了起来,“回寨,这三个死人别浪费了,拖回去喂大毛。”
杞天岄两个人登时紧张了起来。
“不对,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杞天岄有些懊恼又焦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往屋外冲。
杞天嶙也紧皱着眉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看街景。
杞天嶙没有感知到什么危险,已经知晓人可能已经被带走了。立马翻身下楼,连饭店楼梯都没有走,直接从窗口下去后巷。
“有点儿大意了,我们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杞天嶙也知道关心则乱,这时候还是检查后巷比较紧急。
“哎,姐!”眼看着自己姐姐已经消失在窗边,杞天岄想着分头调查,赶紧去大堂打探一下。
杞天岄走到门口,还没下楼,赶紧又折返回来。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把饭菜挨个装到空间里面。
“小竹,如果你们安全的话,不要饿到了。”
通过这些天的亲密接触,杞天岄可以直接把吃食装进背包里面了,然后想了想,她还把自己的匕首也放了进去。
然后下楼正看见伙计在楼梯口的位置上收拾桌子。
“朋友,我们上去之后有多少人进出?”杞天岄没有问什么很特别的问题。只是想知道大堂里面那些人有没有埋伏。
伙计一抬头,看到了上房的客人,稍微回忆了一下。
“没太注意,大厅的人倒是不多,但只有这一桌结账了。”
杞天岄看到了伙计收在手里的贝,还想再问什么,就听到后巷的姐姐在叫自己。
杞天岄连忙走出门,转身去往后巷。
“姐!怎么样,有线索了?”杞天岄真得有些着急了,连说话都带些气喘。
“手脚太轻了,但做事又很毛躁。”杞天嶙看着远去的车辙,说出自己的看法。
“是不是寻仇的?”杞天嶙不解,寻仇买凶她们也遇到过不少次,一般都是直接亮兵器,很少有这样阴着来的。
杞天嶙准备沿着车辙印去城外,对杞天岄的话有些疑问:“小竹姑娘有仇家?”
杞天岄接过姐姐递来的缰绳,扣了扣绳子上的纹路:“有倒是有,估计已经被我打得不能自理了,会不会是她买凶?”
杞天嶙已经翻身上马,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那也应该是买凶打你。”
说完杞天嶙就挥动着马鞭,催促着马匹往前飞奔。
杞天岄哦了一声,也上马跟着姐姐飞驰起来。
目小竹和厝中霖被人刺入了沾满药水的针,小偷小摸的伎俩全在手上功夫,药剂调配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从被冬召柏救回寨子里面,到天黑还没有醒。
“小冬,那两个女孩叫阿姐看过了,阿姐说估计还要再睡一两个时辰吧,也不知道那几个坏人给用了什么药。”
冬召柏和姐妹们里外里搜了一顿马车,除了点钱连一个字都没见到。
冬召柏坐在毛皮覆盖着的,看起来软乎乎的大座椅上,手里捏着被搜出来的那块软玉。
对来人说:“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旁边一个人又问:“那她们俩怎么办,原则上我们救了人,能找到家人就通知家人了。”
冬召柏沉默一瞬:“那只能等她们醒了再说了。”
目小竹脖子上的刺痛,让她在昏迷之前在脑海里刻下那两张脸,就是坐在大堂楼梯那边的那两个人。
目小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可以看到小女孩的妈妈们了。
『小女孩呢?』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目小竹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点儿光亮。
目小竹等着小女孩和妈妈们出现,只是这次很久很久,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只有昏黄的灯光透过狭小的缝隙钻进目小竹这个位置里。
目小竹有些瞌睡了,她等得想睡觉了。
『再等等吧,每次都会梦到她们一家人的。』
目小竹强撑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动身,好像有谁吩咐过似的,就这么一个姿势,在这个黑暗狭小的箱体里一直坐着、等着。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目小竹想了一个问题:『我有这么小吗?』
不对!?目小竹猛然睁开眼睛,她已经看到陌生的床幔,上面吊着许多布艺动物玩偶。
“姑娘,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和自己说话。
目小竹现在有点警惕,她记得她被人伤害了,还有厝中霖,厝中霖也不见了。
见来人有些凑近,想往后退,还想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