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墓地,衙差们拿着铲子不断地挖掘着。
那个石碑上还写着刘舒娅的名字,众人也觉得不妥,直接把石碑也放倒了。
背面光滑的石碑,很快就被甘薄言当石凳坐了。
叶姨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甘采盈发话了。
“你出来没个正行,你看这么多人,都在干活呢。”
衙差只是觉得衙内小孩心性,瞟了一眼,然后接着努力干活。
倒是杞天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把甘薄言刺激的直接跳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杞天岄莫名:“什么什么意思?”
甘薄言更觉得这是阴阳:“笑什么,你刚才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了,我告诉你,姑奶奶我,就是暂时歇一歇。”
杞天岄听到甘薄言的话,才恍然大悟,才知道这小孩儿在激动什么。
这次杞天岄真的嘲笑似的对着甘薄言说:“我只是在笑,有些人没死,也有碑。有些人死了,也无碑罢了。可不是在笑某些人,身子板弱。”
甘薄言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但是现在杞天岄的话又分明是嘲笑。
气恼上头,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目小竹看着上蹿下跳的人,又看着她变了红色,以为她热得,便去摸杞天岄的腰包。
这几天外出,经常会饿会渴。不像在家里,可以随时拿背包里面的东西吃喝。
杞天岄就带了一个腰包,即便是从背包里面拿什么,也有由头。
一个小水袋举到甘薄言面前,甘薄言看着整理腰包的杞天岄,赌气的朝着目小竹说。
“小竹姐姐,她欺负你,我才不要喝她的水。”
目小竹心里觉得甘薄言的话奇怪,也不知道欺负什么,但是她也不希望甘薄言误会杞天岄。
便说:“小...岄,很好。不要...吵架。”
对面的人还在委屈,但旁边听得人却眼睛亮了起来。
听到目小竹的话,杞天岄有些激动,走上前去,拿走水袋:“不喝就别喝。”
然后她捏着目小竹的手,看着目小竹说:“我就是很好。”
目小竹有点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甘薄言看不得杞天岄卖乖的样子,想跑到娘亲那里寻求安慰。
只是甘采盈背对着几人,看着衙差挖掘出神。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甘薄言在喊她。
“娘,娘?”
甘薄言喊了几次,甘采盈才有反应。
“啊?哎。怎么了,乖乖。”
甘薄言就说杞天岄阴阳她,指着杞天岄告状。
甘采盈似乎有点迟缓,慢慢地转头看那两个女孩。
“娘,你看杞天岄。”
甘采盈眼睛却在看目小竹,不愿意分给其他地方一点心思,呆呆的看着她。
“你长大了,让让姐姐不好吗?”
甘薄言很少听到自己娘亲,讲如此没道理、没逻辑的话。
诧异到:“娘,你不许偏心。”
被甘薄言摇晃着肩膀,甘采盈才彻底回过神。
“不偏心,小竹是天岄的妻子,你不要总是和天岄吵闹,让她心忧。”
甘薄言听到娘亲的话,觉得有道理。
但是——不是在说杞天岄阴阳我吗?
“娘!”
看着娘亲快步走到刚挖出的棺椁的背影,甘薄言再大声,也不能让甘采盈回头了。
“县长,棺椁已经出来了。”众人抬出来的木棺,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亮光漆,泛着些许金色闪光。
叶定不愧是于中古的老师,已经在笔记本写下了“十二生肖木”这样的字眼。
众人现在都看着甘采盈。
“开!”甘采盈简单利落的一个字。
目小竹看到衙差围着一团,也和杞天岄走上前去。
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场景,在多彩社区中,好像从来没有生老病死,也没有人去顾忌别人的生老病死。
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下线之后,再没出现过的面孔,是去别的社区了,还是永远消失在那个世界了。
如果....自己在营养液用完之后,也不会醒过来,那么是否也会如同她们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看着安静地躺着的人,在四周高高的棺木中间,人更显得渺小了。
叶定熟练地戴手套开始检查,很显然,同刘舒娅相比,这个人明显瘦小。
但于中古那时,并没有见过刘舒娅,生活圈子都不一样。再加上刘家人的肯定,让于中古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人就是刘舒娅了。
“怎么样,叶姨?”甘采盈看着叶定取下手套,指挥者旁边的衙差记录,才上前询问。
“小于说得没错,即便现在腐烂,也能够看到有一些外伤。虐打致死,不能肯定,但是遭受虐待是肯定的。”
甘采盈看着叶定洗手,然后拿过衙差的册子,开始填写一些细节。
“那这么说,与刘舒娅是不同的。”
叶定点了点头:“刘舒娅是精神有问题,可能是暴怒,会伤害所有她认识的人,这是基于她在心里面暗示,认识的人都是伤害自己的人。和暴虐有着根本不一致,暴虐是实施虐待才有快感,这样的人,打人的时候精神未必有问题。”
叶定在册子上记录了几十处伤痕的位置,然后说:“刘舒娅可是都是掐着脖子,然后用刀,一击毙命。”
甘薄言这时候觉得很奇怪:“不对啊,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