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小竹伸手打开了那个书册,开始写了一些案件发现的情况。
“这...这里...”
于中古瞥了一眼目小竹指的位置:“确实是这样,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一天了,甚至还要多。”
“你看这里。”于中古对案卷非常熟悉,刷刷翻了几页翻到尸体勘验那部分。
“这部分是我负责的,虽然那家人不让勘验,但是我当时在现场也记录了一些她外表的状况,我可以确定刘舒娅并不是被及时发现的。但可惜的是,那家人直接扣留了刘舒娅,所以没办法用衙门里面的器械深入检查一下。真的很奇怪,就好像....”
“是...一种...通知。”目小竹觉得如果不想县衙的人勘察,就直接在家报病丧就可以了,县衙根本不可能非要去勘验。费劲地敲鼓,进去县衙,难道不是一种扩大影响的通知吗?
“你说的不错,我也有同感。但深究为什么这样大张旗鼓,也没有什么头绪。”于中古肯定了目小竹的猜测。
杞天岄:“有没有可能是想震慑一下王长枫呢?”
“我和老师也考虑过王长枫,这点更奇怪。县长问口供的时候,”于中古又猛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字说,“这家人对王长枫完全没有计较的情绪,还非常豁达,你看——‘希望县长不要怀疑她。’,这句就是这家人说的。”
甘薄言:“这是死女儿的态度吗,怎么感觉她们一点不生气啊?”
甘采盈:“确实,正常的家属连天上飞过的鸟,地上长得草都会怀疑一遍,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王长枫和她们女儿在一块儿那么久,见她死了也不伤心。现在王长枫吃吃玩玩,潇洒成这样,难道她们不会恨?”
于中古:“我都在想,她们会不会表面上非常豁达,结果背地里准备做掉王长枫呢。到时候还要去勘验王长枫,想想就烦。”
“哈哈哈哈哈,于姐姐,你认真的吗?”甘薄言笑出声。
杞天岄:“那也不能排除王长枫的嫌疑。”
于中古:“确实。”
甘采盈:“唉,县衙还没排除王长枫官籍呢,她们可倒好,排除王长枫人籍。我还得派人保护她么,难道?”
目小竹还在认真看卷宗,她看到一处:“好多...伤。”
于中古看到她在看的部分,解释说:“这是我粗略的检查,衣服下面可能会有更多。”
“刘舒娅不是在家里很受宠,很强势么?怎么会被打?”甘薄言奇怪。
于中古耸耸肩,刘舒娅进不来县衙里面,她没见过这个人,更不了解。
甘采盈:“什么意思?你是认识她啊?”
几个人都把目光转向甘薄言。
甘薄言尴尬的说:“我就是喜欢八卦么,我们在茶会上都会八卦别人的。就是好多人都说刘舒娅很受宠,这都是广为人知的事情,但是她强势是我看到的。”
甘薄言回忆起来:“我有时候会接我娘下班,一般我娘从后门回衙内。有时候去得太早了,会乱溜达。小门那里人很少,但是会看到过几次王长枫和刘舒娅,基本上都是王长枫很卑微的讲话。有一次很糟糕,我看到王长枫对着刘舒娅磕头,还有扇脸。”
于中古:“什么?!”
甘采盈摸了摸下巴:“王长枫这个人爱面子,如果这样做就很有问题。”
于中古:“我真的不懂了,我要把我老师喊来。”
书吏老师还在大堂记录文书,就被于中古拽过来听甘薄言见到的事情。
“叶定老师,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于中古更苦恼了。
叶定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不矛盾。王长枫这个人,能够忍气吞声,那这个刘舒娅就必定还有她能够攫取的利益存在。一旦她占不到便宜了,才会想着报复。我觉得现在她还能在刘舒娅身上挖不少钱,倒是不像会杀鸡取卵的状况。她想发泄情绪,肯定会找别的比她更弱小的人。”
杞天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那天王长枫回村里要带小竹姑娘走,是要回去满足自己已经被压迫变态的心理需求的。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赶过去,小竹能打过她吗?她紧紧地捏着拳头,似乎有些后悔没有重重的多打她几下。
“我+”杞天岄默不作声,甘薄言却立马暴躁起来,“去++,她那天去胁迫小竹姐姐是因为这个吗?”
叶定看向甘薄言说的这个女孩,毫无攻击性,看起来确实会是王长枫的目标,点了点头。
于中古对这个说话并不利索的女孩有些好感,她思维敏捷,有头脑,和她讲话很轻松,讲什么她都能理解。看着她现在安安全全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下。
旁边的甘采盈却坐不住了:“她++,她敢打着这种旗号威胁人?”
这下王长枫绝对要被开除官籍了,甘采盈这次不是找理由,而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