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呀?”
没想到理由,也没被逼问。沉皎决定先卖傻。敌不动我不动嘛。
柏寻礼薄唇微翘,语气含笑,
“过来看看你偷晴。”
沉皎:?
她像被卡住脖子,愣是过了三秒才尴尬地笑着说,
“他只是过来送生活用品,你不要多想,你怎么来这边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柏寻礼绿宝石般的眼睛笑意浅淡,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讲,
“皎皎在转移话题?”
“可惜我说的并不是他。”
“我没有,我——”
沉皎正打算说一些场面话。
柏寻礼笑意中危险的冷光越来越明显,他一边说,一边迈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把他们都当我的替身,你最爱的还是我。”
最终,他停在沉皎的面前,单膝下蹲,苍白修长的手指慢慢卡住女人的下颌。
纯洁,漂亮,柔弱。
她楚楚可怜的外在像永不败落的百合花,漂亮的嘴却永远说着明显的谎话。百合馥郁的香味会让她的谎话沾满花蜜,总引诱着人去为她付出真心。
而她的真心,永远只在那个人身上。
没关系。
没关系。
感受指尖滑腻的触感,柏寻礼躁热到极致的心渐渐平复。
他已经不是那个面对困境无能为力的人。
他也没有很在意那颗心的归属。
她只要得到她,只要她后悔。
“皎皎,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努力去信,可是这一回,你真的有些过分了。”
“说喜欢我,可你跟别人离开,等我找到你,你一直站在别人身边。”
暗绿瞳孔里隐射出女人娇怯柔弱的脸,他细细摩挲着那片柔弱的肌肤,
他的语气低慢,如同情人细语低喃,
“你又一次抛弃我,和别人远走高飞。”
“你又一次骗我。”
六年前失去她的困境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所谓的父亲疾言厉色的威胁,母亲虚弱垂下的手,其他人的冷眼旁观、有心为难,以及,那个人高高在上的怜悯。
柏寻礼手指不自觉用力,阴冷的绿眸更暗如沉夜森冷。
在这一瞬间,他有想要把沉皎带入地狱之中。
“不……不是……”
敏锐察觉到危险的沉皎立马行动起来。
她抬起手,一把紧紧握住柏寻礼桎梏她下颌的五指,
“那时候我有苦衷的。”
“现在我也是为了你,我不是跟别人走了,我是想找到我男朋友。我也不是故意和别人站一起,你想,我有没分手的男朋友,如果和你太过亲密,你肯定会被人议论。我不想要你被人议论,只能离你远一点。”
“我要先找到他,先和他分手,再清清白白喜欢你呀。”
还好,还好她没说和沈嘉予其实没关系。不然这会儿真没什么借口。
她手掌心的温度滚烫,纤细小巧的手指努力掰开他禁锢着她下颌的手,太过用力就像是太在乎他。
纯洁漂亮的脸,天使般的面容,总会让人心软。
血液流淌的痕迹太清晰,她漂亮脸蛋上急迫的神情太生动,好像她在说真话。
柏寻礼忽然清醒。
她不会有地狱,有她存在的地方永远都是天堂。
“是这样吗?”
柏寻礼噙着笑。
沉皎在活动的最大幅度内狠狠点头,
“当然!”
柏寻礼问,“找到他就会和他分手?”
沉皎其实也不确定。主要她和沈嘉予也没真在一起。而且万一沈嘉予是元素拥有者,那她不可能直接断舍离。再说,莫名其妙断了,牧川那个弟控又要怎么想。
沈嘉予这块挡箭牌,成为累赘的时候确实要被舍弃。可时间不能确定。
但现在面对的是柏寻礼。
沉皎毫不犹豫点头,“肯定呀,我怎么舍得你当小三呢。”
她言之凿凿,柏寻礼薄唇一扯,在沉皎暗自紧张的目光里,呵笑声。
他放开手。
冰冷与危险瞬间消失,沉皎松了一口气。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见柏寻礼温柔冷淡的声音说,
“这样看来,皎皎真的很喜欢我呀。”
沉皎还是果断说,“当然啦。”
她唇角上扬的弧度显现她骗人的程度,可水润的唇又太可爱。
可爱又可恨。
柏寻礼心下讥诮,循循说,
“那么,证明给我看。”
沉皎下意识问,“这怎么证明?”
柏寻礼轻轻挑眉,薄唇上扬的弧度抬高一些,绿宝石的眼睛充满引诱,像伊甸园里那条引诱亚当夏娃的那条蛇。
他抓住沉皎柔软的手,在沉皎疑惑的目光里,面带浅笑,将她的手放在被上帝视为罪恶起源的地方,
“像以前一样。”
指尖感受到的坚硬滚烫直接让沉皎懵了,等他说完这句话,沉皎的脑袋瞬间怦得一下炸开。
“你……”
她扭动自己的手腕,想要收回手,
柏寻礼却按得更紧。
白嫩的小手被迫紧贴深黑的军裤,粗糙的触感、手下的滚烫的温度都让沉皎不适应,她挣扎着手指动来动去,触感却越来越强烈。
青年冷然狭长的眼尾泛出点点熏红,薄唇微张,一声低哑的喟叹自喉腔中溢出。
沉皎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瞬时间懵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男人薄唇抿出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在涨红的身躯外,语气依旧淡然亲和,
“我现在还没有原谅皎皎,只是用手而已。”
用手也不是正常吧?
这末日啊,这荒郊野岭啊!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沉皎的心瞬间提起,停下手中的东西,目光嗖的一下去看那扇只是被拉起的门。
毒蛇湿冷的信子慢慢舔舐过她的耳垂,痒意自耳垂蔓延到全身。
她压下喉中痒意,愣是不敢出一点声。
有人敲了敲帐篷,
“沉皎,你睡了吗?”
是牧川。
沉皎心尖紧绷,死死盯着那扇门。
而冰凉的蛇信停留在她耳畔,薄荷味的呼吸覆盖在她的肌肤上。
她的身边,柏寻礼在说,
“怎么,皎皎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