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贤害怕这种旖旎的春光场面吓到他,让柯志丞认为自己是故意引导,带他来做这事,脸色难堪地看向身旁人。
想不到对上柯志丞一脸震惊和欣喜:“真人表演。”
小舌头都乐出来了。
多余担心消失殆尽,文少贤皱眉,走上前敲了两下厨房虚掩着的门。
几秒后,一个几乎□□的男人手忙脚乱地系紧裤带,一脑门子汗探出半张脸:“文哥,我不知道你也带妹子来,我们这就给你腾地方。”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捞出一条衬衫,搂着女孩仓皇离去。
走到半路余光看到客厅沙发里蜷缩着的陌生男人一脸疑惑,他走上前主动搭话:“哥们,以前没见过,我叫陈力冲。”
“柯志丞。”
听到这个名字,陈力冲显得很意外:“你就是?和传言不太一样。你长这个样子!你怎么会认识文哥?”
这人和文少贤的气质感觉完全不同,柯志丞也想问他们两人怎么能认识。
“朋友,你裤子掉了。”
被同为男人柯志丞轻蔑的盯着老二,陈力冲只是拽紧,也不着急提。还是他身旁的女伴过来给他穿好裤子,一脸幽怨。
“走不走?”
陈力冲亲了一口她眼角:“宝贝,你先回家,我和哥们聚一聚。明天找你。”
“我跟你说的那款包……”女孩抚摸他胸口。
“链接发过来,三天到货,乖。”
女人提着高跟鞋心满意足离去。
有陈力冲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冷场,他立马着手安排一桌丰盛外卖,在茶几上陈列十多瓶烈酒。各种牌子都有,大多听过没见过。
一时兴起他还动手调酒,根据颜色和香气赋予文雅名字,花样很多。
对于柯志丞的一切事,他都显得好奇。
柯志丞不像黄以峰那样面对外人是个闷葫芦,只敢和熟人说话;也不像短腿,可以三分钟和人称兄道弟,更不会像结巴那样轻易卸下防备相信人。
他礼貌回答陈力冲的各种问题,遇到不想说的一笑置之。
文少贤不怎么参与他们对话,一是陈力冲是个人精,看人下菜碟,知道什么话该说,不担心他会说漏嘴,想借他的高情商慢慢渗透给柯志丞自己真正生活状态;二是关于柯志丞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借着酒劲多了解这个人。
比如柯志丞之所以进入设计艺术学院学习绘画,是因为他父亲是一名文身师,他立志从事这一行。
“看你样子也不像收保护费,欺凌弱小的混混,怎么会……”怎么会恶名昭著,陈力冲没有直说。
柯志丞懂他的言外之意:“嘲笑,让他们哭出调。骂人,打到他们闭嘴。”
黄以峰小时候在大火中被烧伤,肩颈留下疤痕,从小顶着癞皮蛇的外号。
李博腿上天生缺陷,体育课各种项目只能旁观,被人喊瘸子。
邓安棉每次站起来读课文,换来的是一阵哄堂大笑,久而久之,他越来越不敢在人前讲话。
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帮对方出头,把黑称叫成昵称。互相鼓励直面身体缺陷,是真正的患难之交。
柯志丞说起这些糗事淡然诙谐,就像说着别人经历。
陈力冲后仰靠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其实他是装的。
文少贤知道他的酒量,也清楚他在装睡。
柯志丞盯着酒挂在杯壁。反射灯光,像是走马灯播放着过去的景象。
“他叫你文哥,所以你姓文。”
男人心悬着,不敢太大口呼吸。
“文少贤。”柯志丞轻唤他一声。
“文少贤。”
“是。”沉寂了许久,他应了一句。
文少贤起身,绕过茶几踢了一下陈力冲的小腿。
“别在这睡,上楼找个房间。”
陈力冲顺势装着睡眼惺忪,临走时看了一眼抱着自己膝盖,眼神微眯的柯志丞。他没有攻击性时像一个浑身长满绒毛的萌宠,让人想摸一把。
目送朋友身影消失在拐角。
文少贤回身弯腰,凑到柯志丞耳边:“很晚,你也该睡了。”
柯志丞顿顿地点头。
“他不配。”
柯志丞压低声音,捧着文少贤的脸,咬着他的唇。
被他突然的亲昵吓到,文少贤直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说什么呢?”
柯志丞也踉跄站起,文少贤手快搂住他的腰才勉强站稳。
“你和我配,和他不配。”柯志丞确实醉了。
文少贤只好抱着他的小腿,把人竖着抬起。
在主卧安顿好后,回到楼下,将客厅垃圾收拾整理,恢复原样。
第二天,清晨。
头顶像被硬生生砸进一颗铁钉,一动神经抽得脖子都跟着疼,胃里面翻江倒海,感觉随时都能吐出来。唇黏在一起干涩得像在沙漠中穿行一整夜。
柯志丞艰难地翻了个身,手搭上另一个人身体。
警觉睁眼,身旁一侧,文少贤仰面手交迭在胸前,双腿绷直,睡得工工整整。
柯志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