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大婚……”
江澈定定的看着她。
那人猛地打个寒颤,生硬的转回先前的话题,“不,不是……高风险高回报嘛!”
江澈蹙眉,视线移到小酒身上。
“哦——还没受过咒印,怪不得没有那狼族的凶残模样儿,这倒是可惜了,啧啧——少见呐少见,哎你……”
“你怎么这么多话。”江澈终于忍无可忍,打断道。
“我是你救命恩人!连报酬都没要!听点八卦怎么了——”那人扯着嗓子怒吼一声。
江澈扭头看着她,敢怒不敢言——
“出去——”
砰——
“……”门在眼前关上,江澈蹭了蹭鼻子。
江隐大婚那天,罗生殿外,撞了他一下又迅速消失的那个姑娘,他没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江澈不是第一次用意念控制,但却是头一次用来强迫威胁别人。
只是这威胁显然没起到作用。
他走到窗沿儿前边,试着推开——
砰——
“……”
他只得站在门外,寸步不离的守着。
一众巫师当中,医术精湛的不再少数,但没有人会愿意去救狼族。
那姑娘虽然害怕,却并没因此而不救。
于情于理,江澈都要保证她安全。
又到了夜间——
松林震颤。
袅袅生烟。
不对,哪儿来的烟?
江澈一把推开门,愣住了——
只见屋内白烟弥漫,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儿,有几株他认得,一种是草乌木,一种是浊幽草。
他先前听不到屋内的任何声音是因为草乌木,那这浊幽草,是用来压制小酒?
江澈挥挥手,大步走进去,却突然被人拉住。
那姑娘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拽住他往外走,“先出去。”
江澈松开她,想去看一看小酒。
但那人力气还挺大。
门在眼前关上。
江澈终于收回视线,不解的看着她。
但那姑娘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反而径直……走了?
江澈一秒闪到她身前,“去哪儿?”
“当然是吃饭了,你个没眼力见儿的,老子在里边儿忙活了多久!”
江澈挑眉,“您歇着,我去。”
“我要吃……”,烧——鸡——
她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儿,愤恨的踢了一脚石头子。
什么人啊——
猴子都没他急!
……
从远处看去,那房子活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江澈无奈的摇头,快步走近。
那人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悠闲地晃着腿。
明显是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把握,江澈也跟着放心了不少,但涉及小酒,又没法真的完全放心。
他拎着两提木甑回来时,那姑娘眼睛都放了光……
江澈坐在一旁,只能等她吃饱喝足了以后,给自己解释一番。
但她吃得实在太慢,江澈等得望眼欲穿。
“我能进去吗?”
姑娘摇摇头。
江澈撇过头叹了一声,仿佛一瞬间有些萎靡。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
那姑娘擦了擦嘴,“命是保住了……”
江澈猛地回头,硬生生吞下那颗就快跳出来的心脏。
“浊幽草只能用来压制,我烧成烟是为了不伤到它,”姑娘倒在摇椅上轻轻晃了晃,“现在是满月,只能稍微辛苦一下了。”
“无解?”
姑娘瞧了他一眼,“无解,且不可逆。”
江澈不再说话,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消失了。
姑娘猛地起身,眼见门在他身后阖上,不知做什么表情,半晌后才撂下一句:“疯子。”
狼族之所以百年强盛,不过是因为他们既有人类的智慧又兼具野兽的力量,在不触发咒印之前,他们可作为普通的狼,免一生不受满月之苦。
倘若是触及了咒印,便会化作凶兽。
天怒人怨,也就被世人所不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