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果然,那人跳下驾驶座,非常骚包的甩了甩皮衣。
在地下室还带着一副黑超,也不怕摔死你。
在李尔沉浸于摆出场动作时,律练就显得有谱多了,从副驾驶下来直奔后座,把人带到了江澈腿边。
隔了半晌,周肟缓过劲来,只一个瞬移把铁栏都撞出了声音。
看来没抓错人。
江澈手拄在膝盖上,“现在能说了吧?”
周肟回视江澈,恨不得把他撕碎一般,“谁让你把她牵扯进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识抬举,”李尔冲上去,一拳把人掀翻在地,“用来要挟你的看不懂吗?”
“你最好祈祷梅伊还活着,不然遭殃的可不止池鱼。”律练说。
周肟擦掉唇角的血液,“人是我绑的,被一个叫林代的吸血鬼带走了。”
“早说不就得了。”李尔揉了揉拳头。
江澈靠回椅背,半边脸逆光,让人看不清楚神情。
周肟接着说,“我不认识他,他说给我血袋作为酬谢,我就答应了,我手底下那么多弟兄,不能饿着不是?”
“几袋血就被收买了,你不知道绑架犯法的吗!”李尔抽出皮带,两边一合一抻,发出脆烈的轻响。
“你这套理论只适合人类,超自然界没有这个法则。”周肟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这不是大家的常规操作吗?
李尔上前一步,手伸进围栏。
“你昨天看见我,一副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江澈说。
周肟犹疑了一瞬,“不认识,听林代提过,他应该认识你。”
江澈眯缝了下眸子。
“人在哪?”李尔甩了一鞭子。
周肟躲到墙角,仍未幸免,“我不知道,谁会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自己的行踪?”
江澈:“你都通过他知道我了,还说素不相识。”
“撒谎,再敢躲半步,”李尔握着皮带缠了一圈,转过头,“她是人类吧?不知道经不经得住。”
“你敢?”周肟上前抓住皮带另一端。
“你可以试试。”
两人隔着铁栏,剑跋扈张。
“梅伊的位置被人用特殊手段模糊了,我们定位不到,”江澈打断两人,“所以需要你出手,将功抵过。”
周肟转头看向江澈,“我被你们带走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他耳朵,你觉得他会见我,然后等着被你们找上门?”
“那确实不太容易,”江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在鼻尖闻了闻,“不过退而求其次就容易多了。”
周肟眯缝了一下眼睛。
“用我教你怎么做吗?”江澈把烟扔了过去。
“不用,”周肟抬手接住。
他在面对林代时,也有同样的感觉,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
林代虽然说是用血浆作为交易,可是威胁一点都没少。
眼前这个人更是,把威胁他的筹码带来之前,甚至都没出现过。
“曲宁呢?”律练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肟蹙了蹙眉毛,似是感觉到这些人没打算对她女儿下手后,便松了劲。
“曲宁转化是林代的手笔,”周肟犹疑了一下便脱口而出,顾不得说完会不会把人激怒,总比他替人背黑锅强,“他让我转达,这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果然,没出周肟所料,几人瞬间黑下脸。
“长生不代表永生,”江澈抬眼看着他,“想活得久,还是要守规矩。”
“我知道。”周肟说。
——
“他,他怎么在这?”李尔指着沙发,刚才在地下室没见到这人,还稍微庆幸了一下。
“终于上来了,我等你好辛苦。”傅升回过头,前半句对江澈,后半句对李尔,“我不在这在哪?”
这是在撒娇吗?
李尔抚掉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一会把人带你们那边去,”江澈撇头示意,走到吧台打了个电话。
人指的是李尔带来威胁周肟的筹码,一个人类小姑娘,在周肟还没转化时,留下的后代。
傅升这才看到,小姑娘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站在一边像个提线木偶,应该是被控制了。
“行,一会我带走。”李尔在距离傅升八丈远的沙发另一端坐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西红柿抛了抛。
西红柿认生,没防备的被人啃了一口,应激的溅出一长道水渍。
李尔抹了抹脸,想去拿纸巾,扭头看到纸巾盒摆在傅升面前。
他不想过去。
这人是个定时炸弹。
“借个洗手间。”李尔朝一楼的卫浴走过去。
出来时,傅升正朝他看过来,“洗手间也用了,还有事吗?”
李尔摇摇头。
傅升挑起一边眉毛。
意思很明显。
没事了还不快走。
李尔蹙了蹙眉,瞥向坐在吧台椅上接电话的江澈,意思也很明显。
这是江澈家,又不是你家,你嘚瑟什么?
“有区别吗?”傅升眯着眼睛。
李尔猛的一收下巴,一溜烟走到了以江澈为中心的安全范围。
就这点出息?
傅升继续看着昨天晚上看到一半的电影,一边支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江澈接电话没避人,估计是今天没现身的那个自己人。
两人除了交换信息,没有一句题外话。
隔了半晌,江澈挂掉电话,看到坐在他对面的李尔,“你怎么还没走?”
“怎么一个德行?我不能来吗?”李尔说。
江澈瞥了他一眼,“律练都走了,你们不是一起的?”
“是,”李尔欲言又止。
江澈抬头看着他。
李尔歪头瞄了一眼傅升。
什么意思?我不能听?
“只要不是说他坏话,你可以当他不存在。”江澈说。
傅升挑了挑眉,假装没听到。
“梅伊失踪,可能和她身份有关。”李尔突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