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声音从身后传来……
——
“啪……”杯子摔向地面,四分五裂。
“嘛呢?魂不守舍的。”律练走到冰箱前,把血袋扔给坐在沙发上的曲宁,她刚经历完转化还不太适应,好在情绪已经安抚下来,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但状态还算稳定。
反倒是李尔一反常态,他盯着一地碎片,半晌才抬起头,“没事,有些担心。”
“见鬼,”律练喝口水压惊,“已经去找了,有消息会传回来的。”
“嗯。”李尔蹲下身,目不斜视的收起玻璃碎片。
律练蹙眉,转身离开吧台,“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会去哪呢?”
一直安静坐着的曲宁突然出声,“那就要问问他了。”
“什么意思?”律练不解,“你知道什么?”
曲宁回头看着李尔,“恰巧碰见,梅伊姐被扭断手腕儿的一幕。”
李尔止住动作,“你胡说什么。”
律练皱眉,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扫视。
“事发前一天,你和梅伊姐在吵架,虽然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你的情绪很激动,不然怎么会动手。”曲宁说得有理有据。
“关你什么事?我……”李尔看向律练,“……你别听她的。”
律练身形一闪,拽着衣领把人按在冰箱门上,捏着脖颈的手臂,因过于用力而凸起,“李尔,恩将仇报可不是好事。”
冰箱被撞出人型凹槽,李尔爆出青筋,连人带沙发一把掀飞,脱身后扭了扭脖子,“那是我和她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律练从一地玻璃碎片中爬起,再次上前不遗余力的把人掀翻在地,“小孩子心性,惹了麻烦还要大人帮着擦屁股。”
李尔弯腰匍匐在地,满身是汗,半晌后拔出了碎片,他大口的喘着气,仰头看向律练,“你动真格的?”
律练一瞥嘴,朝他伸出胳膊。
李尔把手搭上去,站起身的同时用力一掰。
“啊……”律练攥住手指紧紧蹙眉,牙都快咬碎了,“你他妈,借机报复。”
客厅满地狼藉,老北风呼啸,争先从打碎的窗口涌入,曲宁早已不见踪影。
两人相视,各自挑了一下眉毛。
——
蛟城东。
破败残缺的街道被一场大雪覆盖,一墙之隔是废弃很久的厂区。
江澈收紧领口,搓了搓发红的手掌。
傅升攥着他的手指放进了衣兜,“这办法管用吗?”
“血族对转化他的人有一种变态的依恋,”江澈说,“……试试就知道了。”
傅升止住脚步,回头看他。
江澈笑笑,有些自嘲,“……我们要复杂很多。”
狭窄的胡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品,两人一前一后在十字路口停下。
“就是这儿。”江澈扫掉墙上的雪,露出一片血迹。
"几个血族同时出手,"傅升说,“只是带走个小女巫?”
“有规模,有预谋,”江澈顿了顿,“也不知道是谁的麻烦比较大。”
“希望是他们吧,”傅升笑笑,“这样你们的朋友还有机会活命。”
……
大雪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裹着风旋儿扬起又落下。
江澈仰头看向月亮,似乎是个不祥之夜。
傅升察觉到什么,掩住眸底的情绪说了一句,“时间到了,我自己会走。”
江澈瞥了他一眼,转身朝胡同口走过去。
白色陆巡停在路边,车窗被风雪盖的严严实实。
江澈回到车内打开空调,见人还没跟上来,他落下窗喊了一句,“杵着干什么,上车。”
我以为你不想我跟着……
傅升拉开门,坐上副驾。
车内灯光昏暗,只有江澈手机发出的莹莹亮光,他一边回消息,一边脱下外套,半晌后放下手机,目光直视前方,“现在说说你。”
傅升眉弓跳了一下。
“撂下,听我说。”江澈用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
这也能看到?
江澈:“今天早上的事不必在意,他们中有的人确实不太喜欢狼族,我本来是想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只是没想到我会沉不住气。”傅升说。
江澈犹豫着开口,“你的出现确实让有些人不太愉快,但是这些人里不包括我。”
眉弓又跳了一下。
不行就切了吧。
这眉毛不要也罢。
“律练他们安生惯了,这事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都是在你来之后发生的,”江澈说,“不过我会证明,这事与你无关。”
“我不介意他们有什么想法,和狼族有恩怨能恨到我头上,那是他拎不清,”傅升顿了顿,半垂着眸子看向窗外,“……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跟着我过来的,你不用出手,我会去解决。”
“不用揽到自己身上,论起来,你才是被牵连的那个,”江澈说,“只是时间上过于巧合,很难不认为是阴谋。”
傅升支着下巴回过头,眼角眉梢重新扬起,“我最喜欢玩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