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你不敢看我。”
傅升突然的一句,扰乱了江澈心神。
他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傅升仍然紧盯着他。
江澈头疼的按了按脑袋。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傅升视线不离,企图在那双黑沉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想听你说,你也想我。
他的手掌勾着江澈的脖颈,没有很用力。
江澈也没有再退开。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傅升翘着弯的睫毛,还有隐在睫毛下和太阳同样夺目的金色眼睛。
他眨眨眼,终于决定不再吝啬,却没能说出口,因为傅升吻了上来。
江澈微一愣神,手放在傅升背后摸了摸。
猛然间,傅升的情绪一股脑炸开,泄洪似的全都涌向了江澈。
江澈全盘接收。
直到重新归于宁静,傅升才伸手攥住他,垂头埋进颈间。
……
江澈一夜未眠,光怪陆离的梦境始终敲打着神经,还伴随颇有节奏的嗡嗡声。
江澈睁眼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发出的声响。
他拿着手机出了门。
门阖上的瞬间,傅升睁开眼。
“江澈!你什么毛病,接个电话能要你命啊!”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人型噪音。
听见了。
但以为是做梦。
就没接。
他拉远手机,“有屁放。”
“昨天晚上那个人,还在吗?”律练犹豫着开口。
猩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江澈晃了晃一饮而尽。
“喂?你丫说话!”律练扯着嗓子喊。
江澈很有先见之明的早早离了手机八丈远,连免提都没开,“不在,你说吧。”
“走了?那就好,”律练松了一口气,“我总觉着有一股子危险,你走了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狼族?”
我只说他不在,可没说他走了。
“是。”
“我开始以为他是吸血鬼,”律练嗅了嗅鼻子,“看来还是不够灵敏。”
江澈顿了顿,“也是。”
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几十秒,江澈耐心耗尽,刚要挂断时,听到一阵尖叫。
声音传到他这边已经消散了不少,可江澈还是堵住了一边耳朵。
一连串的脚步,紧跟着响起律练焦灼的声音,“马上就满月了,他找你复仇吗?”
“少八卦,”江澈打断他,“说正事。”
“出事了,来。”
江澈穿上外套,正打算留个字条。
一回头,傅升正倚着墙壁,“你要出去?”
“嗯,”江澈应了一声,“有点事,处理完就回来。”
傅升眯缝了一下眼睛,“别想躲我。”
“真躲你,昨天你就不会见到我,”江澈顿了顿,“也压根不会得逞。”
没等江澈反应过来,傅升惯着力气把江澈抵在了墙上。
江澈蹙了蹙眉心。
这闹的是哪一出?
一隅之地,两人相视,谁都没开口,江澈盯着那双眼睛,情绪有些复杂。
像是心脏拧了一下。
情绪向来不上脸的傅升,此时眼中写满了愤怒、怨恨、痛苦、不舍,甚至还有些委屈。
江澈抵着力道上前,贴上了冰凉的唇,从触碰到探进舌尖,再到撬开齿缝。
傅升瞬间卸掉力气,只怔愣一瞬便收回主动权。
——
店内空无一人,江澈推门进来时闻到一股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他推开后门,穿过长廊又走了一段,隐在槐树后的独栋楼大门敞开,几人或站或坐,全都汇聚在一楼。
江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铁门就在身后关上了。
他回头看一眼……
律练开门见山,深色凝重的拉开地上一个黑色的长型袋子。
江澈蹙了蹙眉,抬起指尖轻轻推了一下,后颈处有两串极深的血眼子。
“是新招的兼职,上班还不到一周……”律练说。
“有其他发现吗?”江澈问。
律练摇头,“在卫生间找到时,现场没有任何痕迹,手法很干净。”
维因补充一句,“事发后我带人查了一下,附近也没有。”
“她是今天的班次吗?”江澈问。
律练蹙眉,半晌后才说了一句,“她……今天休息。”
“奔着我们来的……”维因沉声说。
江澈点点头。
“用不用歇业几天?”律练问。
江澈:“不用,当什么也没发生,派点身手不错的盯着。”
“你那个混种呢?去哪了?”
突兀地一声响起,一个男人正靠在二楼的铁栏上往下看着。
江澈闻声抬头,“你好奇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最喜欢这种……口感有弹性的猎物。”
李尔顿了顿,缓慢走下楼梯,“就怕他啃不动。”
江澈正打算离开,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只见刚才还慢慢悠悠往下走的李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横着胳膊挡住他。
江澈挑了一下眉毛。
“还没说完呢,走什么,”李尔盯着他,“……还是你赶着去参加狼群的尸趴?”
说完还状似抬头看一眼。
江澈猛地踹了他一脚。
砰——
李尔撞上铁门,獠牙现出,却还没等他再次冲上去,江澈就一手捏住了他喉咙,“怕死就去棺材里躺着,我那儿有几副,给你挑一挑?”
李尔后背紧贴着大门,他越挣扎手上的力道越重。
铁门被他撞的来回发出声响。
李尔觑眼看着他,不再挣扎,江澈鲜少真的生气,那人是谁?
江澈眯缝着眼睛,修长又结实的手臂抡着他一把扔了出去。
李尔却像弹簧一样,再次飞扑上来,简直比狗皮膏药还难缠。
江澈站着没动。
律练迅速移到两人中间,对着李尔猛地一推,“你冷静一点儿。”
江澈歪着脑袋,从身后探出头来,“锲而不舍,勇气可嘉!”
“你也少说两句,”律练回头瞪他一眼。
江澈撇撇嘴,从兜里摸出根烟,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李尔脸上的纹路若隐若现,獠牙始终外露,显然被江澈气得不轻。
律练一直盯着,防备他疯起来没完没了……
“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用不着自乱阵脚。”维因说。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来的是一个还是一群?”李尔瞪了他一眼,转身掀开铁门,滑到一半时,表情怔住……
“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