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自己的心思,宣太后也管不了太多。
只是疑惑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在这短短几年里成长为如今这幅模样的。
“启禀太后娘娘,临王殿下来了。”
宣太后闻言立即换上满面笑容:“快迎进来吧。”
侍女两边排开,从殿外推开了宫室大门,青年跨进门内,微笑着拂袖示意让跪拜的侍女起身。
“孙儿拜见皇祖母。”
“子安来了。”宣太后亦从软榻上起身上前扶起了行礼的司珏,让他在另一侧软垫坐下。
“今日怎么有空来这西郊看皇祖母了?”
司珏自然听得出宣太后话语中的嗔怪意味,颇有些苦恼道:“皇祖母误会孙儿了,实在是近来抽不开身。”
“哦,哀家听说了,最近上华城里死了个丫头,还和太子有关联?”
“这……孙儿不敢妄言。”司珏巧妙地选择了含糊不清地一问三不知带过,“只是有人传言如此。”
眼看宣太后眉头紧锁,怒意正涌上心头,司珏忽然火上浇油,信誓旦旦道:“但是孙儿是相信皇兄的,他不会为了讨景姚表姐欢心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哼,哀家觉着,他就是能做出此等疯事来!”
这个司裴,果真是无法无天!
仗着自己还在太子位上就敢如此枉顾国法草菅人命,将来若真登基成为皇帝,大京必将毁于他手!
真同当初那司天监说的一般无二,司裴是那灭亲亡国的大凶之命。
宣太后对司裴是愈发恨得牙痒痒,伸手握住了司珏的手腕,低语道:“子安,有些事不需哀家同你明说,你大抵也懂得的。哀家没有别的话,你只需要记住皇祖母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珏沉默片刻,只是点头。
西郊行宫里他之前派人清理过一次,因为有岳宁宁的帮助司裴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离成功已经又近了一步。
甚至可以说,已经近在咫尺。
一想到司裴和景姚他们还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无知无觉,他心中便忍不住那得意的笑。
“子安?”
宣太后觉察他那流露出些许疯狂的神情,心中又生出几分忧虑,但当看到少年清俊无害的脸庞,她又叹了一口气:“京中适龄女娘哀家都替你看过一遍了,届时春姝宴你再自己看看。”
“皇祖母,皇兄交给您的这事儿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亲牵制我,您怎么真的上心了呢?”
司珏有些急切地问道。
宣太后不满地皱眉:“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千万不能学司裴那样,二十岁有余膝下别说半个子嗣,连别的女人都没有。”
作为太子的司裴早到了该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年纪,可硬生生地连侍妾都不要。
皇帝虽然直到二十五岁都还没有皇子,但第一个女儿孝元公主也是他在十七岁时还是太子时同沈良娣生下的了。
“他就单守着那个景姚,可哀家也没有见他们半点动静。”
宣太后说得都有些无奈,她虽然不喜欢景姚的性格,更不喜欢她姑母景贵妃,但景妩当初也是实打实地为皇室生下一子一女,女儿还去了鄞朝和亲。
但这景姚分明就是个不下单的母鸡,只有司裴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块宝儿。
“只把她姑母的狐媚劲儿学了个十成十,也没见肚子争气。”
宣太后满脸不屑,扭头却见司珏不知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今日他走神的次数有些多了。
她正要发作,司珏忽然笑了笑,可那笑虽然听着逗趣宣太后却莫名觉得阴恻恻的。
司珏不置可否:“只怕……是皇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