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顺着她的话往下:“那我们姚姚若也想吃该什么办呢?”
景姚眼波流转,单手撑在桌上托着那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一双瑞凤眼笑意盈盈:“怎么办?那不好办吗,我出宫去吃不就好了。”
美人笑得娇媚勾魂,司裴心软得一塌糊涂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时他才觉得明公公说得对,不能逼得太紧,要以退为进,适当放松。
于是他点头:“嗯,出宫吃。姚姚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景姚见司裴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抬手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
司裴乖乖探身往前,被她双手扳住头侧猝不及防亲了一口脸颊。
她动作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柔软的红唇在他脸上留下些许微红的胭脂印记。
“这个,是奖励。”景姚骄傲地昂头,边擦拭余下的胭脂边站起身往屏风后的寝殿走去。
和早上一被亲就愣住的神态不同,司裴一个人坐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抹唇印。
景姚正在沐浴,司裴一个人悄悄捧着昨天没看完的话本继续品鉴。
出来拿发带的薄月见状感慨还好那四人的话本还没买回来,若是买回来必不能再放枕头底下。
还没等她感慨完,司裴抬手叫住她。
“今日在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薄月心中一阵不安,虽然娘子没说但自己面前的是太子殿下自己也不好隐瞒。
“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今天在外面有对姚姚心怀不轨的人和她接触过,你就说有没有怪事或者特别的情况就好。”
太子话说到这份上薄月知道自己是不得不说了:“回殿下的话,情况的确有……”
司裴闻言骤然眉头紧蹙,薄月为了节省时间三言两语便简洁地将今日景姚在玉山书局和闻人错发生的争执描述了一遍。
“闻人错……”司裴冷笑,这粗莽的家伙在少时就和自己结过梁子,他对这位少将军几乎没有什么好印象。
而闻人错这几年常驻西北回上华城的次数寥寥无几,两人鲜少能碰上,这才少了许多冲突。
如果司裴没记错的话闻人错应该是今年二月末刚从驻地回京,这几日是他的休假期故而司裴还没在朝堂上和他正式会过面。
“呵呵。”
司裴的手下意识攥紧话本书页,薄月见他笑得一副渗人模样,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
“还有吗?”
薄月浑身打了个寒颤:“回太子,还有玉山书局的老板……好像是叫什么岳宁宁的,她本来想结识娘子,但我看出娘子十分不愿,所以假言身体不适推脱掉了。”
司裴点点头,让薄月退下了。
那姚姚不开心应该是白日里同闻人错的争吵令她不快了。
司裴这么想着,思绪转到了后半截提到的岳宁宁身上。
“玉山书局?”
他记得方才姚姚想要的书也在玉山书局,她喜欢那本小说,却在当场不愿认识掌柜的……还是说她就是因为想避开那掌柜的,才没来得及买话本?
司裴觉着后者比较有理,那这个岳宁宁肯定和姚姚有所过节。
他放下话本,头也不抬地吹了声口哨,一身黑衣的暗卫出现在他身前:“去顺便查查玉山书局和书局老板的来头。”
“是,殿下。”
泡在浴池里的景姚正因为重新获得出宫自由权而欢欣雀跃,她扬起几片花瓣,心里乐滋滋。
想想司裴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亲两口就什么都答应了。
以前她怎么没想到?
景姚都快忘记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可是恨不得把司裴抽筋剥皮的,连听司裴说话都嫌烦。
是从什么时候态度开始软化……大概是司裴病倒以后浑身动弹不得死气沉沉的那段日子,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想让司裴站起来,站在她面前继续和她吵架。
虽然一贯是她骂累了司裴都只会受着,微笑着给她送水润喉。
想到这些景姚忍不住气笑了,要说前世她不清醒的话司裴也绝对是个不正常的。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过往。
反正现在待在他身边既不愁吃喝,还有他自己这个美男陪睡……她也不算太亏。
景姚把自己哄得很开心,沐浴完躺在床上欣然入睡,完全忘记榻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司裴无奈地笑笑,大手撩开她前额的碎发,轻柔地落下一吻。
——
玉山书局,沉寂的黑夜里只剩树叶沙沙作响,岳宁宁干躺在床榻上还未入睡,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过。
怎么回事,她不是关窗了吗?
不对,她听到了重物落在窗棂上的闷响声。
有人翻进来了。
“谁?!”
岳宁宁猛地坐起,却看见一具熟悉的少年身影正倚在窗边。
月光似倾泻般涌进房间,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从阴影里走进洁白的月光。
前不久才被岳宁宁放出去的信鸽振翅飞舞,最终落在少年肩上。
岳宁宁的表情不可置信中更多的是欣喜,她起身迎上前,唤出来人姓名:
“司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