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张瘟定符?谁信呢。
大鹏负伤回到泰城在建的神殿时,一个不速之客迎了上来,打量他狼狈模样,笑道:“呦,这是怎么了?我听你手下说你走了不过一个时辰,谁伤的你?”
“你来做什么?”大鹏没好气道。
来人与他同在西方教,正是本体为上古凶兽六翅金蝉的金蝉子,拜在接引门下。
金蝉子道:“两位师尊担心你头一回主事不习惯,便派我来从旁协助一二。”
协助?监视罢了。大鹏敷衍道了声谢,开始打坐疗伤。
金蝉子来得不久,却已足够让他了解这几日的进展,他笑着说:“你这差事办得不错,听说前两日来了个军师,替你出谋划策,省了不少功夫。”
“你打听得倒是清楚。”大鹏笑意森然。
金蝉子察言观色,不可思议道:“你这伤莫非是她所致?可她不是个真仙么。”
“她手里有一张瘟定符。”
“那是什么?”
大鹏解释:“你少在东洲行走,故而不知截教通天教主门下有个专修左道的术士吕岳,他所炼制的瘟定符霸道无比,除圣人外,其余人等皆不能免疫。一旦被符咒锁定,即会陷入瘫痪一刻钟。”
金蝉子不信:“若真有如此厉害之物,那吕岳岂非能横行于洪荒了。”
大鹏笑道:“有个十几张,确实能制霸洪荒。可惜此物炼制之法颇为复杂,又阴毒无比。据说要人族婴儿五百、童男童女各五百、老中青男女各五百、并妖族未化形与化形者各一千。而后将这些人圈养,施加毒瘟,以特制器皿收集患病者病发时的怨煞之气,待其死后,再与魂魄一起炼制三千年,方得一张瘟定符。”
“这吕岳倒也是个妙人,怎么想出这歹毒法子。”金蝉子听得津津有味。
正因此法阴毒,折损功德,吕岳最多炼了几张,便被通天教主叫停。所以大鹏根本不信凌星有十几张的说法,他猜测凌星与吕岳或许有什么渊源,才侥幸得了一张。
“你那军师用了瘟定符,结果竟没杀了你么?”金蝉子疑惑道。
“孔宣在,她不会杀我,何况她是个十足的蠢货。”大鹏对凌星的评价相当刻薄。
金蝉子知晓先前大鹏与阐教的一场冲突,便是被凌星化解,他道:“世人从来无利不起早,她若非是另有所图,那就正如你所言,是个十足的蠢货。”
转眼,平南城中客栈,凌星与孔宣分开,她需要独自静静。
安置好小黄,刚在床上躺了下来,识海中鸿钧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你莽撞了。”
“何意?”
“那张瘟定符珍贵无比,你不该随便就用在大鹏身上。以你的本事,拖到孔宣来,完全来得及。”鸿钧可惜道。
凌星无语:“你又在这儿事后诸葛亮,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我哪儿有时间拖延。”
鸿钧叹气,接下来向凌星讲述了瘟定符的炼制方法,最后总结道:“也怪我,我怕你得知背后渊源,会对吕岳等心生抵触。”
凌星听到一张符咒竟耗去上千人的性命,那上千人在死前还饱受瘟疫折磨,她整个人都抑郁了。
吕岳这厮,千刀万剐,死上一万次都不为过!
她还跟那杀人凶手称兄道妹,想到那时,凌星当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鸿钧见状,拿出那套老生常谈的论调劝了许久。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对生命的态度也不同。鸿钧的劝说无法令凌星释怀,凌星心中所想,鸿钧也永远不会懂得。
晚些时候,孔宣见到凌星,对方双眼红肿,形容憔悴,显然是哭了一场。
“你这是因为大鹏?”孔宣难以理解。
凌星摇头:“不是,别提了。”
孔宣闭口不言,想起今日凌星与大鹏的对话,不远处的他自然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