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也对,要不是墨淳当初没帮阿舒脱身,阿舒也不至于手刃训练场管理员,不至于出走渣市而搞到当下污秽不堪洗都洗不干净。
“哟,都在这呢。”墨淳立刻收回了想法,朝进来的卓聪问候。
卓聪不进来,他只是向墨淳扬了扬下巴,说打扰你没有,方便的话出来聊几句?
墨淳跟着他出到门外,卓聪直截了当。
“我知道你和阿舒交好,但阿舒底子不干净,他不适合来这里。”卓聪分给墨淳一根烟,墨淳接过,但没有点燃,“要是给别人看到了,对你的评价也不好。”
你看,不是墨淳不同意阿舒插手,是即便同意,也一定有人出手阻止。
雨又下了起来。
那雨从粮油区淋过,从巡岗区浇过,它噼噼啪啪地打出一个一个水洼,涓涓细流汇聚着,往潮湿的苦沟区爬去。
“下雨了。”良隽说着关起了玻璃窗。
透过模糊的雨雾,展浊拉开防水布挡住矮墙旁的货物,阿欢摘掉栅栏的塑料袋取走物资,而朗浔用手擦过桌上的水渍,点了一根烟。
那烟卷受了潮,却能闻出硝烟的气味。
硼砂有个习惯,要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一定要去阿欢那里泄愤。
所以不用问,良隽直接把硼砂带到阿欢的门前。
硼砂下车前还交代良隽把西装丢了,看了就来气。但良隽当然不会丢,硼砂脾气暴躁,生气时候说的话都不算数。
推门而入,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硼砂便知道朗浔来过了,这逼人,估计上药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下一秒就给人拿去做了随身奴。
阿欢已经听熟了硼砂的脚步,所以他看都不稀得看。只是蜷缩在角落里,等着硼砂开工到完事。
阿欢了解流程,也了解硼砂的脾性。你不反抗,他舒舒服服了就扬长而去。不会收走别人给的膏药,也不会踩烂朗浔拿来的面包。但你若是反抗,他就会越干越来劲。
他喜欢看别人跪在他脚边求饶,那眼泪和哀求比脂粉催情。所以有时候阿欢会在他来之前把脂粉油加进酒里喝下,情欲起来了,那闭起眼睛也无所谓谁在享用他。
但这会他没喝,他的肋骨好像被硼砂弄伤了,不想动。
硼砂的身手很厉害,而且别人觉着他下手黑,但是和别的岗屑或火靴比,他实际很有分寸。他总能让痛楚恰到好处地让对方屈服,却又不至于伤害到影响对方伺候自己。
他完美地控制着阿欢的快感,即便是备受虐待。
或许硼砂说得对。
他的样貌,他的目光,他的言谈举止。
他下贱地勾引着别人。
所以之前的队长玩够了,就会把他分享给肥膏。而肥膏们玩够了,就会打赏手下。而即便他满身伤痕污秽,岗屑们还是乐此不疲。
你就是个下流的胚子。就像硼砂唾弃他,却又还是会踢开房门。
有段时间他几乎要被自己说服,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清楚激怒硼砂会受到残酷的折磨,他说的话仍向着硼砂最厌恶的方向。
硼砂的手摸上了他的脖颈,那被掐出的淤青还隐隐作痛。那抚摸顺着锁骨,抓住被角扯开,而后握住他的膝盖。
寒冷瞬间卷着药味侵袭着他。
“朗浔来过了?”硼砂问,他看到还没干透的膏药的痕迹。
阿欢忍着不说话。
“这里是他给你涂的药?”硼砂弯曲手指摸到了伤口。
“是……”阿欢忍着疼痛,疲倦地看向硼砂,冷笑,“怎么了,要不要他来的时候,表演给你看。”
阿欢确实受伤了,或许调岗令带来的不爽让硼砂没把控住力道。
“操,真口口不耐用。”硼砂骂了一句。
阿欢也看见沾在手指的污秽和硼砂的迟疑,笑起,他说怎么了,副队,是我不耐用,还是你的口口不耐用。
硼砂没有继续,他只是骂了句“婊子”,再随手拍掉了桌旁的酒精瓶。
老实说有时候阿欢不理解硼砂,他好像每次都会在快要弄烂阿欢时手下留情。
或许对硼砂来说有趣的不是踩碎对方,而是让阿欢戴上项圈,可以挣扎反抗,但又得摇尾乞怜。
硼砂提着裤子从阿欢的屋里出来,酒馆的酒保刚好跑来。他搓着手说副队您回来就好,那啥,展浊哥说想让您再放些粮食。
他是怼枪口上了。
硼砂的火没泄,他却在这茬提展浊,于是他一手提着裤子,一脚朝着酒保踢去。酒保身材瘦弱灵活,赶紧后退躲过。
“还放、还放?!他个没用的玩意屁都没弄回来,好意思叫我放?!”硼砂粗声粗气地骂——“展浊哥……滚口口蛋的展浊哥,让他自个找我!……”
酒保是是是地接茬,灰溜溜地跑掉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