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文被打得都瘫了,当时那姓屠的还亲切给自己推荐往屁股上打,邹静文不要意思就给拒绝了,打了脊杖。
要是真的选了往下打他的肉已经可以拿去煮牛肉丸了。
被丢到阴森森的一间堂屋里动弹不得,他晕了好一会,差点没一口气断下去。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邹静文扭头的劲都没有,挣扎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了,继续趴着。
“这下怎么办才好呢……”
邹静文问道:“你……”
“我来给你送饭。”来人温和道,提了提手里的盒子。
“我吃了,怎么拉。”邹静文这会儿对吃食实在提不起兴趣,有气无力道。
刘副将思考了好一会才理清楚他的脑回路,微叹一口气,道:“打的又不是屁股。”
邹静文听他讲到这,又把刚刚没问完的话从嘴里挤出来:“你……没被打?凭什么……”
刘副将莫名其妙道:“自然是打了的。”
见他这么生龙活虎,邹静文半气半妒都要愁断了气了,只咬牙艰难道:“怎么可能。”
“我五下,你二十下。”
邹静文听到这个结果,彻底说不出话。
刘副将也怪为难的,没想到他这二十下居然是来真的的,邹静文这会身上都是药味和血味,可怜极了。
“快,扶我起来……”正打定主意要邹静文这段日子好好养着,就听他突然道。
“怎么了,你不要动。”
“不行,我听见三殿下的脚步声了,草,快拉我起来。”
邹静文就要爬起来了,刘副将不敢轻举妄动,只虚虚拖着他,邹静文却拉着人家的衣服爬上去,回光返照一样站了起来。
刘副将给这孩子急得额头直冒汗:“你不要动……”
“让我趴在地上等着三殿下看我笑话,我宁可死……”邹静文面目狰狞,仿佛恶鬼,刘副将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个人了。
好容易站直了,就见三皇子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子,他讶异道:“你居然站着?”
邹静文这会脱胎换骨了似的,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倒是想躺着,天还没到时候。”
三皇子上下给他打量了一圈,没瞧出什么端倪,邹静文没数三殿下清楚,就他宫里的小太监挨二三十板子差不多就日薄西山了,邹静文还能全须全尾地,看来这里打板子是纯糊弄人的。
于是他略带遗憾道:“还想看看你五体投地的样子呢。”
邹静文站着站着真觉得自己是铜筋铁骨,提起一口气道:“我这辈子都不会那样的……拿走你的担架。”
三皇子难得脾气这么好,抬担架的下去,又换了送吃食的人来:“你没吃东西,我还给你带了饭来。”
邹静文一指刘副将手里的食盒,示意自己不愁吃喝。
“我这个不一样,是流食,方便你消化。”三皇子亲切地说。
刘副将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会这么心意相通,在一边忍俊不禁,邹静文不堪受此等侮辱,一把夺过刘副将送来的饭菜,当场就要吃。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其实……”
三殿下见他生龙活虎于是放心不少,他心情好就喜欢动手动脚,凑过去边说边一巴掌就拍在人家肩膀上。
这一下可好,他话音未落,掌下的邹静文兵败如山倒般地砸到了地上,当即把他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抬到屋子里去吧。”刘副将扶额,无力地吩咐。
邹静文短暂尖锐地昏迷了一阵,在听见三皇子那瘪三在一旁貌似关心的出言不逊后彻底失去所有气力,顺势阖上眼皮,不知不觉中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大概已晚,破屋子里能看见刘副将坐在桌前的烛光下。心想大概是因为王爷的吩咐没有人来照顾自己所以才是刘副将来,。
“休息吧,我守着你。”刘副将翻了手里的书页,头也不回就察出身后的动静。
邹静文摇了摇头,他这会儿正是疼得厉害的时刻,况且有旁人,他是难以睡着的。
刘副将也没再劝,把书合上后开始收拾屋子,因他身上衣物宽松随意行动处就露出半个手臂,邹静文看见他小臂内侧一颗红痣,他一时间也没太在意,只看着人家忙活。
邹静文百无聊赖,刘副将估计他大概是想和人闲聊,只听他问道:“对了,三殿下抓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刘副将刚巧放下手里的书,将桌上散乱的纸张挵齐夹进去,直起弯起的腰,这样难免牵扯到肌肉,他恍惚了一阵,才僵硬地摇摇头。
过了两天,邹静文终于可以下床了,他扶着门框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