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师尊不要我自己走了呢……”

尘慕言：“？？？”

就刚才那一下这孩子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叶殷：“师尊刚才去哪了？”

“买东西。”

“什么东西？”叶殷问，他刚说完，尘慕言就往他嘴里塞了个冰糖葫芦。

“请你吃，不许生气了。”尘慕言说，“自己拿着。”

尘慕言松手，叶殷接过糖葫芦的棍子，细细品味品尝这味道。

好甜……叶殷想。

尘慕言瞅了他一眼说：“喜欢吗？”

叶殷点头，他嘴巴忙着吃门口开口说话。

“以后还生不生气？”

叶殷摇头。

尘慕言露个得逞的笑。

“馋狗，一个糖葫芦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尘慕言吐槽他。

叶殷：“这是师尊给的。师尊给的都好吃。”

“哼。”尘慕言翻了个白眼，“现在倒是开始拍马屁了。”

叶殷还想再说什么，尘慕言打断他：“行了行了，吃完再说吧，你也不怕噎着。”

叶殷表示自己很无辜。

两个人继续逛，叶殷突然指着一处问：“师尊，那里是什么？好多人啊。”

尘慕言伸着脖子看：“过去看看。”

尘慕言凑近看才发现是个猜字谜的小摊。

那小贩看见身型不凡的两个人，立马就凑上来，嘻嘻笑道：“公子要不要试试？猜中一个就有奖品！”

尘慕言来了兴趣：“好啊！多少钱一次？”

“第一次是免费的。”那小贩说。

尘慕言看向叶殷，询问：“试试？你不是说没逛过吗？逛上元灯节怎么能不猜字谜？过来试试。”

叶殷：“哦。”

那小贩给他们指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字——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尘慕言念出声。

“三秋叶，二月花……”叶殷默念着。

尘慕言：“诶，老板，猜中了有什么奖品？”

那小贩说：“诶公子，这个是保密的，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

“……”

“风。”叶殷突然开口道，“是风，对吗？”

那小贩喜笑颜开：“诶哟喂！这位公子可真厉害！”

那小贩递给叶殷一支木笛。

叶殷：“？”

尘慕言：“？”

小贩：“这就是本次的奖品，请公子收好。”

两个人离开那个地方，叶殷拿着笛子看来看去。

“师尊，笛子要怎么用啊？”叶殷问。

“……”尘慕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笛子是用来吹的。”

“怎么吹。”

“用嘴吹。”

“我不会。”

“不会自己学。”

“师尊教我。”

“……”

尘慕言不想理他。

说实话在他看见那只笛子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的那只笛子，也是别人帮他赢来的……

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师尊～”叶殷朝他撒娇道，“师尊师尊～”

“……”尘慕言被他这几声“师尊”喊的心都要化了，“行了，教你。到远点儿的地别在这。”

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尘慕言盯着那笛子许久，最终还是放到唇边，缓缓地演奏他曾经熟的不能再熟的乐曲。

“……”

“这是我和小言一起研究的一首曲子，现在我们要教你。”

“以后这个曲子就是我们师兄弟的暗号，只要你听到它，就说明我和大师兄在附近。”

“……”

“罢了……”尘慕言心想。

木笛的做工明显粗糙，吹出来像是透过筛子的风，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原本悠扬的旋律此时变得无比凄凉。

“师尊……你好像不太开心……”叶殷察觉到尘慕言的异常，“是叶殷做错什么了吗？”

尘慕言摇头：“你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不怪你。”

“那师尊为什么不高兴啊？”

“没什么……别问了。”尘慕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两人都摘了面具，叶殷能清楚地看到尘慕言脸上的悲伤。

他靠到尘慕言肩膀上抱住他。

“师尊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告诉弟子，虽然弟子可能不能出主意，但是说出来总归是好的。”叶殷闷声说。

尘慕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扭头，撞上了叶殷抬起的脸。

两张脸贴的极近，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喷出的热气，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最先是尘慕言发现不对劲，他老脸一红，赶紧推开叶殷退后一步。

叶殷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耳根全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尘慕言。

尘慕言心想：不对，我害羞个什么劲儿？

为什么会两个人同时害羞啊喂！！

“走了吗？”尘慕言开口说。

“啊……就走了？”叶殷还有点舍不得。

“咋？你还想玩儿什么？”

“我还没学会呢。”

“啧，以后再教你。以后有的是时间。”

“哦。”

长街骤暖，千灯吐焰。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份情愫在心底默默生根。

卷一·爱别离 【完】